沐清欢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她记不住梦里有哪些人,只记得自己哭过,哭的声嘶力竭,面前的所有人都无动于衷的看着她。
那么漠然而又令人绝望。
在最绝望的时候,她醒了过来。
一行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微微偏了偏头,脸颊碰到湿冷的枕头的同时,也碰到了一点温暖。
朦胧的视线里,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这个人的名字。光晕随着这个人的动作而轻晃,她的视线也渐渐清明。
“祁墨……”她刚出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喉咙疼的像火烧火燎一般,声音更是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嘶吵,难听的要死。
祁墨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神色如常,眼神如常。他淡淡道:“饿了么?”
沐清欢摇头,又点头。
祁墨就那样站在床畔,静默着,像是在等她一个确切的回答。
沐清欢哑声道:“你能过来一点吗?”
祁墨虽然不明其意,但见她说话困难,仍然弯下腰凑过去了一点。却在下一刻,脸庞被一双冰冷的手捧住。
他一怔。
沐清欢手臂上的针管因为她的动作而动了一下,在肉里如同蚂蚁咬着的疼痛,但是没什么疼痛,能抵过此时看到祁墨完好无缺后的喜悦。
她喃喃道:“原来不是梦……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祁墨眼神一暗,眼底有波光闪过。
“我还以为……”她突然顿住不说,捧着他脸的双手松开来,也许是因为大病未愈的虚弱,她竟又缓缓地睡了过去,只是嘴唇仍然在蠕动。
祁墨声音低沉,像晨钟暮鼓的一样悠远,化成一圈圈声波涟漪,荡进了沐清欢耳里:“以为什么?”
“以为你死了……”
“我找了你很久……可是我怕我迷路了之后你回来后会看不见我……我想、跟你说……”
祁墨背脊一僵,声音不觉已轻柔了很多:“说什么?”
“……对不起……”
直到沐清欢的呼吸声变得平衡深沉,他仍然保持着刚才那样弯腰的姿势。如果祁恒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吃惊,因为他所熟知的祁墨,是很少为了别人做出这种弯腰倾听的迁就的姿态的。
祁墨起身,在床畔伫了很久很久。
我听到了,沐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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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傍晚再次不期而至。
当狂风拍打着窗户的时候,沐清欢的烧终于退了,脸色也恢复了一丁点血色,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了简瑜的大嗓门在呼唤:“欢欢!小欢欢你快醒过来啊,别是成了植物人吧?”
“去你的。”她一出声,就觉得嗓子疼。
简瑜顿时抹泪:“终于醒了,看来有我陪着,你的生命力都顽强了许多。”
沐清欢这才看清楚她的样子,脖子上戴着颈托,无形之中连脖颈都似乎被拉长了很多。脸上有些小擦伤,但好在不严重。
沐清欢想起身,奈何无能为力,身体像被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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