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当然,前提是如果他夹着烟的手指不轻颤的话,祁恒是相信他此时是无动于衷的。
然而显然,当沐清欢送进急救室的时候,祁墨就没有一刻平静过。
一切淡漠,不过是表象。
指间的烟因为长久没吸,已经自己燃烬,烧到了烟蒂,很快就会烧到他的手。但是他却像没有察觉一样,眸光始终望着远处,一动也不动。
祁恒走上前,取下烟蒂扔进垃圾桶里,祁墨才仿佛回神一般:“多长时间了?”
祁恒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半个多小时了。”
祁墨不出声了。
祁恒说:“夫人不会有事的。”
也许吧。
祁墨望着窗外,身后走廊的另一头就是急救室,医生们对沐清欢正在实施急救,但是他不知道,她最后究竟是会被安然的推出来,还是被盖着一层白布出来。
“恒叔,死亡和欺骗,哪个重要一些?”
“嗯?”祁恒明显没有听懂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眼看他又点燃一根烟,劝道:“少爷,抽烟伤身。”
祁墨点火的手顿了一下,把烟扔进了垃圾桶。
“如果她能活下来,我就原谅她的欺骗。”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祁恒说。祁恒叹了口气。
像是有所预感一样,他的话音刚落,急救室的门开了。
祁墨缓缓回头,看着一个推车从里面出来,直到看到沐清欢苍白的脸上没有盖任何东西,架子上全是药瓶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居然刚才忘记了呼吸。
这一刻,他自己得到了刚才问祁恒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在死亡面前,任何欺骗都将变得微不足道。
他走向沐清欢。
清晨的光从窗子里窜进来,他和她就这样在同一条走廊上,一个在推车里昏迷不醒,一个从晨光中走出来,相遇在明亮的白炽灯下。
“祁先生,病人情况基本稳定下来,但是由于长时间受冻,身体多处被冻伤,恐怕要调理一段时间。”
祁墨居高临下的看着沐清欢,她仍然皱着眉,嘴唇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但和平常比起来,还是太过苍白。
祁恒代替他问出了那句:“那为什么现在还没醒过来?”
“是这样的,病人因为高烧导致昏迷,等烧退了,自然就能醒过来。”
祁墨说:“把她送到病房。”
一行医护人员顿时松了口气,谁都无法忘记,刚才这个男人把病人抱到他们面前的时候,那一身的煞气。
看着沐清欢越来越远,祁墨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直到她快被推进电梯的时候,他提步跟了上去。
留下祁恒一个人,站在走廊上摇头浅笑。
如果少爷真的打算把夫人留在身边的话,他也只能希望两个人能够少一些灾难吧……
想起到现在少爷和自己都没有吃过饭,说不定等会儿沐清欢醒来也需要吃食,祁恒理了理头发和衣服,打算去买点东西上来。
刚走出电梯,就听到祁东中气十足的声音:“臭女人我告诉你,你这种以怨报德的人迟早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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