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敬远上朝回家后,带来了皇上的口谕。
“什么?要我进宫做案前准备?”春荼蘼吃了一惊。
“嗯,宣布了许文冲遇刺案和朱礼谋反案两案合一,仍然是在刑部大堂御审,也仍然是公开审理,抽签决定能参加看审的平民或者学子。”白敬远很严肃。
换从前,只有朝中大员才能得见天颜。可如今,平头百姓也有机会,只要有运气能抽中名额,就能观看御审,简直是祖上烧了高香。
开始,他曾经反对这么做,毕竟皇上的安全重要,上天之子的威严也要保护,就算这主意是自家孙女出的,他也苦苦劝谏。但荼蘼说的这个“民主”实施起来,似乎效果很好,皇上的威信不降反升。荼蘼又建议进行什么“民调”,结果显示,百姓对皇上的爱戴,用荼蘼的话来说,就叫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怎么说呢,就是皇上空前得到民心,更能左右民意。
这是他从没有想到过的,所以他很怀疑自家孙女这小脑袋怎么长的,为什么那么多奇怪的想法?但每一样,事后都证明非常正确。每当这时,他就恨得撞墙,荼蘼要是个小子该多好!
“那也不至于让我进宫啊。”春荼蘼有些抵触情绪,因为在宫里很不自在,而且在不知不觉中,她把安国公府当成自己真正的家了,特别是内宅的那些女人和外宅的男人们没人敢来打扰她的情况下。
她从来不认为如果拥有绝对的、压倒性的实力,在内宅中能斗得起来。现在她是白相的心头肉,是皇上看中的晚辈,谁这么不长眼来招惹她?她不欺侮人,别人就得念佛了。所以,如今的她在“家里”舒服得很,不想到陌生的地方去。
她不工作时是标准宅女,换到古代后,仍然继续宅。可是圣旨即下,她这么说也不过就是发发牢骚。
“皇上是好意,完全为了你的安全。”白敬远略皱了皱眉,“本来,阿苏瑞突然现身于长安城并且被抓,就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偏偏,你要救他,另揭出了许文冲遇刺案,和其后更大的朱礼谋反案。”
“祖父,不是我要救人,是皇上要救。”春荼蘼意有所指的提醒。
白敬远人称朝廷不倒翁,虽然并不清楚最深处的事实,却怎么瞧不出端倪?此时听孙女一说,立即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口中却道,“一棵大树若要长得茂盛,泥土之下必然盘根错节,根系单一不能成活。而你要揭开的事,一定会掘开泥土。所以,你要掌握好度,即不要伤了树根,还要把腐烂的地方清除掉。这是好多高官重臣都做不到的,而今是时也,运也,正巧落在律法之上,由你操刀。期间,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天下间的杀手组织,可不止‘狼眼’一个。”
“外面有动静?”春荼蘼虽然有心理准备,却还是有些惊讶。
“这几天府外可热闹呢,忙活坏了咱们白府的府卫。”白敬远冷笑,“这还只是试探,若逼得狗急跳墙,那些人指定往咱们府里跳。”
春荼蘼抿紧了唇。
在现代,伤害律师的事就有很多。法官被驳倒,私下报复的。当事人不满结果,把一切怪在律师身上的。对方当事人受到损失,怀恨在心,买凶伤害律师的。没想到她都重生在异时空大唐了,生命安全却仍然得不到保障。这时候,她倒有几分庆幸身为安国公府的小姐了,到底有人保护着,不然死得更快。
“可是皇上给了我二十来个侍卫高手呀。”她还是有些不情愿,“还答应让我去找贤王殿下和世子,说他们可以再拨一批得用的人手来帮我。”
白敬远心头一凛。
做为韩谋身边的第一近臣,他自然知道贤王手中掌握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力量。但他这个人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他做事极有分寸,守着自己的底限和边界,不该他动的,就绝不会越过去。可现在,他真有些好奇了。阿苏瑞到底是什么人,能令皇上如此做!皇上又到底有什么后续的安排,居然连贤王手中的势力也不惜用上?难道,只为救阿苏瑞出狱?还是为了对西域那边的事情布局?那自家孙女和阿苏瑞关系不一般,到底这事是好是坏?
他很想问孙女,皇上和阿苏瑞之间的事,但想想还是忍了。他老了,只想保住白氏家族在韩姓统治下安然享受着富贵荣华。至于其他……皇上若想让他参与,他自然就会知道了。
“那不一样,到底在皇宫中才最安全。”他安慰春荼蘼,“皇上对皇宫的控制非常严密,上回闹过刺客后,又加强了防卫。你且安心进宫住着,是以皇上外甥女的身份。等此间的事情一了……那些急得要咬人的混帐们都断了根,就自然再威胁不了你了。”
“那您怎么办?”春荼蘼有些担心。
以前,她做事努力不去连累春氏父子。现在,她行事间却真的连累到了外祖父,甚至整个白府,这让她陡然而生内疚。她讨厌除了外祖父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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