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我说老肖,你别是昨天跟你媳妇闹别扭了,你媳妇来撒火了吧?”有人打趣道,心里想想总觉得不会,这厅里都摆满了花弄得这般好看跟新房似的,总不会临了开始撒气。
萧显重一笑,何菜跟他说过准备了哪些菜,也说会先上几个腌菜吓吓他们。这些菜都是给他们解腻用的,剩下还没有上的菜基本都是肉菜。何素倒是懂这些人的口味,他们就喜欢吃肉。
很快,受他们喜欢的肉食就上来了,头一道就是狮子头,用的都是脸盆大的碗,里面放着十个比小孩拳头还大的肉丸,上面浇着油亮的汁,香气四溢。
接着蒜泥白肉、烧鸭、小鸡炖蘑菇、红烧肘子、烤羊排……分量十足的肉菜一个个地往外端,让他们吃得满嘴流油。
“好吃,这羊排烤得忒香。”有人忍不住称赞道。
说话这人的年纪要比萧显重小,萧显重便得意说:“你嫂子亲手烤的,能不好吃吗?”
那人嘿嘿一笑,马上又撕了一根排骨下来啃着。
“我们都吃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把你媳妇叫出来让我们见见呀。”有人闻言便起哄道。
这些人勉强算是填了肚子,这才有功夫说这事,萧显重笑了笑,就让上完菜要下去的刘娘子去叫人。何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出,来得也不慢。
进了厅后,她跟萧显重相视一笑。
“来,跟我各位兄弟见礼。”萧显重指着他们说道。
“各位兄弟好。”何素笑着福了福身,起身后便问:“酒菜可还合胃口?”
“太合了。”有些人喝多了便刹不住话。
“合胃口就多吃些,以后多来做客。”何素说道,尽管她面上真诚,可是她说的都是场面话,心里可不希望家里常有陌生人来吃饭。
偏有人信了,觉得她是个大方的,已经准备下次再跟着萧显重一块儿来,这里有酒有肉,可比呆在军营里舒服。
“可不能多来,不然咱家不出一个月就得喝西北风去。”萧显重笑着打趣道。
“你个老小子,咋这么抠唆!”
坐在他身边的人听不下去,拉过他要给他灌酒。
何素并不担心,还觉得有些新奇,原来萧显重跟他的同袍在一起是这样的,她以前还老担忧他跟他们说不到一块儿去,现在发现是她想多了。
他们闹了几句后,罚了萧显重了一杯酒,萧显重也不推,一碗干了之后还是笑嘻嘻的。
等他吃下一口菜压下酒气后,便跟何素说:“再去拿些酒来。”
何素点头,又招呼了一句便走了,过会儿去送酒的可不是她了。
萧显重也没想让她送,两人先前便说好了,等她跟众人见过后,他会帮她找个借口让她离开。军汉喝多了说话也没个把门,他怕他们说了什么,让她下不来台。
何素倒是想多看一会儿,甚至还跟他们去干一碗。金陵的酒一向软绵,何素买来的烈酒在她尝来跟她前世喝过的高粱之类的不能比,干上一碗不成问题。这当然只能是想想,她以后还得靠端庄温婉的设定混圈呢,不能暴露。
前面的酒宴一直闹到半夜才停,何素在后院跟月儿用了饭,便没再管着。刘福就在厅里侍候,要是酒菜不够或者有什么别的事,自会来后面叫她。她坐在榻上,等着萧显重回来,一时觉得有些无聊,就拿起了好些日子没做的针线,给萧显重缝起袜子来。
她也只有鞋底和袜子做得好,平常闲着才会缝两针,现在有刘娘子帮着做针线,她已经很久没做成一双了。她听说这些贴身衣物还是得自己人做,可是现代的时候谁会自己去做这些,还不都是买的,她才不讲究这个。虽是这样想,既然闲着,做做针线也好,她的动作也快,一会儿功夫就做了三双,就是针脚依旧不怎么均匀。
算了,穿在脚上又看不出来,何素自我安慰,正在想要不要再做一双,就听到外面院子开门的声音。她起身下了榻,就看到萧显重脚踩棉花般走了进来。
“外面散了?”她一边问,一边上前扶了他一把。
他轻轻靠在她身上,也没有把身体都压下去,直到了榻边才一头歪倒半躺了下来。
“散了,刘福说会安排。”
有些人在金陵没有住处,刘福就会把他们扶到前院的厢房住下。说是厢房,原本却是守夜的下人住的,萧显重想过将来也许有同袍会来,就在里面并排铺了好几张床弄成通铺让他们挤着睡,想来军中那么艰苦都能睡下,他们也没什么可嫌的。
后院有女眷呢,不方便他们来住。
“倒是辛苦刘福父子了。”
家里没几个男仆,这些军汉也不好让妇人来搬扶,只能劳烦他们。喝醉的人死沉死沉的,说不定还会吐,可不得辛苦了。
萧显重一听哼哼了几声,便拉过她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说:“我也辛苦。”
何素暗暗觉得好笑,顺着他的话说:“是是是,你也辛苦。可怜呀,喝得那么多,胃一定难受了吧?”
“不难受。”他摇头晃脑地说,一说完便干呕了起来,何素连忙去拿了盆子来接,又朝外面喊,“风暖,送些热水来。”
萧显重吐了好久才停,何素举着脸盆不由叹道,“怎会喝得这么多。”
萧显重还能听到她的声音,说:“不多,菜好吃,他们都喝倒了,我还能走,我自己走回来的。”
“真厉害,要是以后都这么厉害可怎么办?”
“我厉害你喜欢吗?”
“喜欢。”何素随口应道,旋即翻了个白眼,看着眼前快要醉死过去的人,也不知要不要再给他灌一碗让他彻底闭嘴。
幸好萧显重在何素灌他之前睡过去了,倒省得何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