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看他一身酒气,身上也脏了,便和风暖把他扶到了床上,一起给他换了衣服稍作梳洗。
刚刚他吐的时候,何素虽很快去拿了盆子,可是到底有一些吐在了外面,屋子现在有一股混着酒气的馊味,很是难闻。何素让风暖开着门散了一会儿味,可是这味道就是散不完,便只得让风暖去找找有没有熏香,想把屋子熏一熏。
风暖倒记得府里有这东西,一时却不记得收在了哪里,何素并不喜熏香,总有一种熏多了会中毒的臆想。风暖最后翻出了几根艾条,是最近买了留着天再热一些熏蚊子用的。
“就用这个吧。”何素说,还特意拿着一根点燃的艾条在喝醉的萧显重身上也熏了熏。
等熏完了,夜也深了,何素却还不打算睡,她看着萧显重鼓着的肚子,担心他夜里还会再吐,要是吐在了床上,她还能继续睡这张床吗?
何素不睡,风暖也在外间陪着,怕她还有什么吩咐。
“你回去睡吧。”何素转头看到她,不由说道,马上又想起什么,问了一句:“刘福他们会留在厢房守夜吗?”
“会的。”
“让他们照顾喝醉的人时仔细着些,别让他们被自己的呕吐物噎死。”
“是。”
虽不曾听过这样的说法,风暖还是去前面交待了一声,正好刘福父子也还没有睡,听了风暖传的话,自当更加小心照顾府上头一回留宿的客人。
回了院子,风暖也没有再去正屋,夫人已经说过让她去睡了,她也就不用再去了。
正屋里,何素坐在床边,看着喝醉的萧显重微微叹了一口气。喝醉的人实在太麻烦了,刚刚想跟人出去喝酒的她也不知在想什么,她是不能喝醉的,要是喝多了说了什么胡话暴露了自己就不好了。且要是今天喝醉的是她,她还真有可能被呕吐物给噎死。
她还是消停些吧,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死了都不记教训,这可不好。一个人大意起来,可以犯很多错,生活中不仅仅有鸡骨头,还有鱼刺、生锈的铁器、设计不合理的家具……靠在床边,她想着这些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担心归担心,觉还是要睡的,还是萧显重动了一下才把她惊醒。
她看着他像是要起身的意思,连忙扶了他一把,送他去了内室方便。出来时,他人也清醒了一些,有些迷迷糊糊地看了她一眼。
“辛苦你了,你快睡吧。”
“好。要不要喝点蜂蜜水,解解酒。”
正好萧显重口也渴了,就点了点头,喝了一碗温热的蜂蜜水后,就往床上一躺又睡着了。
应该是不会再吐了,何素暗想,替他收拾了一下,这才跟着睡下,好似也睡了没有多久,天就亮了。何素睁开眼,看了身边的萧显重一眼,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她一出了屋子,边上的门也开了,风暖走了出来要去给她打水。
何素却朝她招招手,问:“昨天住下了那么多人,厨房早上做的早饭够吗?”
“应是够了,刘管事跟厨房交待过。”风暖说着,就朝何素看了一眼,见何素还有些担忧,便说要去厨房看一眼。
何素也没有拦着,等她走后,自己去打了热水梳洗一番,默默觉得自己这个主子挺没个主子样的,有时管得太多,有时又什么也不问。
风暖动作也不慢,何素刚梳洗完,她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托盘。
“够的。光是包子就蒸了好几笼,我先给夫人拿了两个过来。厨房还准备了好几盆面,现吃现下。”
“知道了,你也去吃点吧。”
风暖点头,这才去了厨房拿包子。她也是个实诚的,听说主子吃饭之前下人不能吃,她也就一定要等何素吃过了她再找机会吃,就像以前在老家她和娘亲总是最后一个吃饭一样,当时她也没想过可以先偷吃一口,反倒一向吃得比她多的堂兄哥会这样做,还会赖到她身上。
现在的日子过得越好,她反倒越会想起以前不好的日子,被人赖了也没有人信她,就是自己的爹爹也是不信她的,好似女子就一定比男子狡诈。可若是换成现在的她再遇到这样的事,她也许可以应对的更聪明一点,比如把棒子从她奶奶手里夺过来,把污赖她的堂弟打个半死。
“咝,头好痛。”
萧显重在他平时起床的时间醒了过来,眼睛还没有睁开,头痛欲裂的感觉就袭了过来,心下不由想,昨天的酒烈是烈,可是后劲也大,以后还是喝醇厚不上头的酒吧。
“醒了,擦把脸。”
一直呆在外间缝袜子的何素听到声音,就下榻朝卧室望去,确定他醒了,就去拧了热热的布巾给他。萧显重把烫手的布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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