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到了门前时,带着她过来的常风陪着她走了进去。
常风也是当初她在岗上村救下的朱应俭的仆人之一,一路上他的话都比较少,何素看得出来他是练过武的,但显然他的武功在岗上村并没有发挥作风,不然朱应俭主仆也不会被困,常夏也不会死。何素私下听说常风跟常夏关系不错,一般朱应俭出门,都是带着常春常云或者常夏常风,常春常夏负责跑腿办事,常风常云负责护卫。
朱应俭身边的小厮都带着“常”字,有些记不得自己姓氏的,索性以常为姓。朱应俭取这个名字的用意在于希望底下的人莫要轻狂,都保持平常心,现在想来,当初定下这个字时反倒是他轻狂了,若是平常人只需用富贵福寿为序,何必特意挑一个“常”,像是在强调他的不平常一般。
那时到底是年轻,等朱应俭意会过来时,他跟家中兄长的隔阂已经产生,哪怕这些年他一心打理家中产业,兄长对他的态度也是淡淡。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中,也许在母亲劝他退让不要越过兄长时,他已经把许多事都不放在心上了。
常春常夏是从小跟着朱应俭的,其他人是他后来慢慢添的,说来也怪,无论是跟随者还是友人,他们皆将他放在重要的位置,反倒是他的亲人总是忽视他。希望他将来的孩子不要忽视他这个父亲,不然他是真的要伤了心了。
庄子里的人都认得常风,见他带着一个男子打扮的女子进了庄子,也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多看。反倒何素到了新地方忍不住拿眼偷瞄,要是有什么意外她也能随时逃走。待进了后院,何素才发现里头别有天地,被高墙挡着,庄子外面的人竟看不出,除非是绕到后面的山上往下看。
“后面的山也是朱家的?”何素问。
常风点头称是,也没有多说别的。
“平时附近的人能上去吗?”
“不能,这是私产。”
朱家算是濠州大族,就连府里大员都得给几分脸面,区区乡民又怎么敢往朱家私人的地界走。
“像是前些日子闹灾的时候,也没有人往山上走?”
在何素看来,这片一点分界线也没有的私有地有人误闯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常风答不上来这个话,便说:“这个小的得问过庄子里的仆役才能给肖娘子答复。”
“这倒不用,我就是胡乱问问。”何素说道。
说话间,两人到了演舞场,凭心而论,除了没有各种锻炼道具,这里跟她前世受训的地方也差不多,只不过她现在变成了教官。好想让他们现在叫她一声“教官”,让她嗨一下。
已经有二十个壮小伙分两排站在空地上,何素瞄了一眼,见除了几个人,其余人眼中都带着好奇,像是没想到朱家请来的教头会是个女的。不好奇的那些除了知情的,便是眼拙的,只当这次的教头生得矮小又年轻,不知怎么得了这职位,还想着等会儿要不要讨教几招,给她一个下马威。
何素看了一眼天色,清了清嗓子,便说:“全体都有,沿着操场先跑十圈。”
操场?二十个人面面相觑,隐约领会了她的意思,在问出来之前,见有人开始跑了,其余人也跟着慢慢跑动了起来。
常风在何素身后站着,昨个他已经跟何素说过了,他是专门来给她打下手的,何素也没客气,高兴地应下了。这不就是助教吗,以前的教官都有助教,一般训练任务由助教盯着,一些重点需要盯的对象才由教官亲自来。何素被教官亲自盯过几回,让本来想要偷懒的她差点没了半条命。
是时候让别人也体会一下她吃过的苦了,何素暗想,嘴边不由勾起一抹笑。
“太慢了,还是不是男人。”
“你的腿是面捏的吗?要不要下水煮了?”
“气势呢,气势!一个个跟个娘儿们似的。”
“才四圈就不行了?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
何素站在边上,对跑过她眼前的人进行言语打击,她只恨没有一个喇叭让她喊得更大声一些。在操场上跑动的男人听到她的话自然一个个火大的很,如果这会儿只她一个人站着,他们也许就不干了,可她边上还站着常风,他们可不敢跟常风摆脸色。
何素全然不知常风还有这样的作用,正暗暗感慨这些人真听话,也没有发觉她每骂一句,常风都要看她一眼。
他们也算相处过好些日子,一路上,他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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