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承受不住欧康诺怒视的他,一脸的慌张:“除了那些以外......”
“啊!”
街上一声惨叫,打断了他。
三人扭头看向窗外。
最先反应过来的班尼,瞅见欧康诺还未回过神,他当即一拳砸在后者的胸口。
一声痛叫,猝不及防的一记老拳,连欧康诺也受不住,他不由地松开了拽着班尼的手。然后,班尼就逃了——趁机跳下窗户,在又一声惨叫响起来的时候,浑身一颤,从刚刚摔落的浑噩中惊醒过来,赶忙迈开脚步,逃进了人群之中。
窗口,欧康诺和强纳森探头,循声望去。那里,人群惶然退避,腾出来的空地上,倒着一具干尸,边上,一个怀抱亡灵黑经与葬瓮,披着长袍的身影转了过来,望向窗户这边。
两人面色一变。
怀抱亡灵黑经的,正是尚未完全复活,残破的脸上一副凶相的伊莫顿。如此看来,地上那具干尸,大概就是那个倒霉的考古学家了。两人刚刚意识到这点,眼瞅着一大群苍蝇从伊莫顿口中冒出,冲向这里,他们连忙合上了窗户。
“挂了两个,还剩两个。”
“然后它就会去找伊芙。”
达成一致,两人立马调头,奔向会客厅。
此时的会客厅。
深衣男正靠在窗口,看着下方虽然一片狼藉,但已恢复平静的庭院。当听到巡逻兵一句“警戒布置完毕,报告,一切正常”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
“管他去死。”他咒骂一声,转身走到金发男面前,“我到楼下喝杯酒,你要什么吗?”
“我要一杯威士忌加冰。”
“好。”深衣男走到门口。
“还要杯纯威士忌。”
“好,知道。”深衣男已经在门外走廊上。
金发男追到门口:“还要陪酒的饮料。”
“反正你要波本就对了。”深衣男有些不耐烦。
“连门都不关!”金发男抱怨道。
两人心里都有些扛不住了,酒壮怂人胆,他们需要这个玩意缓解一下内心的焦虑——这从他们控制不住自己,开始有意无意地向对方发泄毛毛躁躁的情绪,就可以看出。
深衣男走了,会客厅就留下金发男一个。
他开始对自己所拥有的葬瓮练习着拔枪的动作,身为三个牛仔中胆子最大的,他眼里满是自信。然后,窗外突如其来一阵怪声,他就慌了。立马将刚刚放回枪套的手枪抽了出来,朝向树影婆娑的窗口。真遇到事了,心思像他这般无忌的,也不免开始有些胆怯。毕竟,说到底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尽管枪法比较好。
风未止歇,怪声也未止歇。他举着枪,一步步靠近窗户,心里有多紧张,脸上就有多凶狠。探出窗口,什么异象都没有。似乎这只是寻常的夜风,寻常的风声,他把枪收了起来。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突然一片黄沙涌了进来,将猝不及防的他整个包裹其中。
一阵无望的惨叫伴随着可怖的吸吮声,他成了干尸,黄沙成了怪物,一个近乎完全地恢复了自己原先人类模样的存在,被诅咒的大祭司,伊莫顿。
不带一丝情绪的眼神,看了一眼扔在一旁的干尸,伊莫顿转而望向一旁大门紧锁的卧室,那里面,自回来后就未曾休息,一直在寻找击败怪物方法的伊芙琳,又因着欧康诺近乎霸道的圈禁导致自己无计可施,终于无可奈何地臣服在汹涌的困意之下,倒头睡了过去。
随口反噬了身上一只钻进自己嘴巴里的圣甲虫,承受过虫噬痛苦的他,开始反过来品尝过痛苦的滋味。一如方才,他再度变成了黄沙,透过门锁孔洞,悄然无息地来到了卧室床边。此时的伊芙琳,脑袋左右偏转,神色不安,似乎在梦中也不安宁。
“安苏娜。”
他扭头看向一边,心中幻想着法老王妃的模样,贴上伊芙琳双唇的时候,已经闭上了双眼。三千年沉沦之苦,唯有这心中点滴之爱可以帮助他坚持下来。复生以后,报复世界只是第二位,复活安苏娜才是他此时迫切要做的事。从眼下,他迫不及待地亲吻面前这个还未曾被献祭,用以复活安苏娜的丽人,就可以看出,他对安苏娜,对这段让自己坚持撑过三千年折磨的禁忌之恋的重视。
伊芙琳醒了,睁开眼睛后第一眼就是怪物,属实把她吓得够呛,更何况,这个怪物还在亲吻自己。一时呆滞,不知做什么好的她,直到突然被踢开的大门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跳下床,躲了起来。
“嘿,丑八怪,不要碰她!”
看到怪物刚刚还在亲吻伊芙琳,欧康诺怒不可遏。回应他的,是凶相毕露的伊莫顿,那狰狞的唇齿,咬合而出的莫名语言。
“看我拿的是什么。”
欧康诺丝毫不惧,面对怪物意义不明疑似恐吓的话语,他立马举起了白猫,这个刚刚还在走廊上闲逛,转眼就被赶来的欧康诺一把捞在手上的小宠物。对于普通人来说,可爱的它,落在尚未完全复活的伊莫顿眼中,就尤为恐怖了——身为古埃及人的伊莫顿,心里的信仰,是埃及众神,受制于此,对于此刻尚属亡灵的他而言,猫,是有实际的克制作用的。
方才还一脸凶神恶煞的他,陡然间面露惊恐,下一秒便化作风沙,瞬息间冲出窗外,消失的无影无踪。
怪物逃走,危机暂时解除,在场三人不由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欧康诺看向伊芙琳。
“嗯,我不确定。”
搭话的是一旁的强纳森,惊魂未定的他,面对一脸怪异转头望来的欧康诺,还没意识到,对方其实是在问伊芙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