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安王妃又是个不会哄人的,宁王妃倒是嘴甜,可惜总是说错话,不止惹娘娘动怒,连宁王都不待见她,七公主倒是个好的,但年岁渐长的她,宁可待在自个宫里,也不肯往娘娘面前凑。
原本在娘娘跟前当差,是件轻松的事,现在却成了要两面受夹板气的活儿。
宁王原是受宠的么儿,什么事都有安王挡在前头,无拘无束长到这么大,忽然间做这个不对,做那样不行,别说是他,就是她们这些侍候的人,都觉得娘娘对宁王的要求实在太过也太苛,可是能怪她吗?
安王的死,对方家的打击和影响大不大,心腹宫女不知道,但她晓得,对梅妃来说,那就像是天塌了,只不过因有宁王在,娘娘还有个盼头,但这个盼头不靠谱,娘娘越想把宁王扭过来,自在惯的宁王越发犟不肯听娘娘的话,他又已开府封王,他只要不进宫,娘娘就拿他没辄,母子两隔着宫门互撒气,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跑腿侍候的。
不过今儿好歹有个好消息能跟娘娘说,“恭喜娘娘,宁王殿下府里的侍妾有喜了。”
“那一个?”梅妃撇了下嘴角,颇为不屑的问。
见梅妃那个样子,心腹宫女心里惴惴,小声的说道,“是崔氏。”
竟是那个害她儿子把差事给砸了的贱人,她怎么这么好生养啊?都已经打掉她好几胎了,怎么又有了?侍妾有喜算什么好事啊!“王妃还是没动静?”
心腹宫女摇头,梅妃抿着嘴道,“难不成要跟怀王妃用一样的手段?”
怀王妃当初就怕自己生的不是儿子,偷天换日把云氏生的儿子当成自己生的,又在怀第二胎时,想除去他为亲生子铺路,才会被皇帝出手处置了,这件事虽密而不宣,但梅妃在宫里经营多年,自然是知晓内情的。
心腹宫女听她这么说,顿时心底一慌,“娘娘,三思啊!”
“你慌什么?”梅妃没好气的瞪着她,“她要真生不出来,除了这个法子,还有个更好的方法。”
“什么?”心腹宫女不解的问。
梅妃笑了下,“直接把她给换了,换个更能给我儿助力的王妃,岂不更好?”
是啊!是啊!心腹宫女点头如捣蒜,只是这么一来,宁王府里,不管侧妃还是夫人就不能生孩子,不然有权有势的人家会肯把自家女儿,嫁给已有庶子庶女的宁王?他就是个混不吝的,不居长无贤无才,有何资格跟诚王、雍王去争太子之位。
没看方相都不太搭理他吗?
“方相可有回信了?”鲁王问着幕僚们,幕僚们摇头,“王爷,就算宁王不好,但好歹是他的亲孙子,有他在,方相根本没必要……”
鲁王扬手制止了幕僚往下说,“东靖国三王子可有来信?”
“没有。”幕僚们有些跟不上鲁王的思绪,不过不妨碍他们回答。
东靖国三王子本是每旬都要跟鲁王通信,可这个月的信却迟迟未到,“兴许是北地大雪,不好传信吧?”
这种天气自然是不能用信鸽传信,靠人传递也会受天候影响,晚到几日再正常不过了。
鲁王颌首,与幕僚们谈及重新筹建的庄子,直到天泛鱼肚白才散去。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内院,看着正房廊前在风中摇晃的灯笼,他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内书房,他才进内书房歇下,正房内室里的鲁王妃就忽地惊醒,上夜的嬷嬷连忙扑过去,“王妃,您怎么了?”
“心儿,我的心儿!”
“十姑奶奶如今好好的在东靖国享福呢!您就放心吧!之前褚嬷嬷不是才捎信回来,说十姑奶奶已经有喜了?”
鲁王妃颌首,“是啊!她是有喜了,算算时日,月份应该不小了吧?”
“翻过年就要生了呢!”嬷嬷侍候她躺下,帮她掖了被角。
“你说咱们备下的那些东西,可送到了没?”鲁王妃睁着眼看着帐顶问。
嬷嬷坐在床沿,“肯定是还没,听说东靖国如今是雪季,雪可大了,您给十姑奶奶备下的东西都那么精贵,要是走快了摔了可怎么办,自然是要慢慢走的。”嬷嬷其实也不知道,只是胡诌安抚鲁王妃。
主仆两个低声细语,直到天光大亮,鲁王妃才沉沉睡去,浑不知她所挂念的小女儿,正日夜兼程逃往大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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