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太傅面沉沉,停了半晌道,“你倒说说看,要怎么解决这事?”
“她们不就想嫁高门吗?咱们就让她们如愿以偿呗!”
既然要算计人,就别怪被算计的人反算计回去。
接下来几日,范安岳发现祖父走到那儿都带着自己,他小时候是很羡慕大哥让祖父手把手带着教导,但他现在不小了啊!
回家后悄悄找上范安柏,一问才知,原来自个儿被人盯上了,“俞家?四驸马家?咱们和他家素无往来,他家要联姻也该是跟勋贵之家,怎么会看上我呢?”
范安柏也百思不得其解,端茶进来的大少奶奶不由笑道,“兴许是因为华家的缘故吧?”
“华家?难道是宫里的华嫔?”
大少奶奶点头,“相公不知道吗?六姑奶奶家的小念念在梅州,被梅州知府的大姨子惦记上了,想着要算计她嫁给她儿子,梅州知府便是华嫔的表兄。”
梅州知府获罪一事,范安柏就在皇帝身边,自然是知道的,但他没把此事和杜云启的女儿连想到一块儿,华家,华家……是了,之前曾听人说,华嫔的侄儿还是兄弟曾放话要娶俞九娘为妻。
华嫔失宠,生的又是公主,华家自然不可惧,只是之前跟俞家议亲的人家都打了退堂鼓,四驸马惹出事来,俞太夫人病重,俞九娘的婚事拖不得了!所以就盯了范安岳和杜云方。
只是那俞九娘自个儿看上了范安岳,任她娘鼓吹杜云方才是良配,都不能改变其心志。
真是麻烦啊!
范安岳觉得自个儿真是倒霉,人在家中坐祸中天上来,就因为他们想找个讲信义,不惧华家威势的人家,就盯上自己?
范安柏只能拍拍弟弟的背,让他好自为之,就要打发他走,范安岳揪住长兄衣襟,“大哥,你还没跟我说,祖父这几日老拖着我到处走,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啊?自然是在让那些老头子相看孙女婿呗!看看他们那个相中你,就把孙女嫁给你。”
范安岳顿觉一个头比两个大,范安柏很没兄弟道义的,把他扔了出去,转头对上妻子忧心的眼,他笑着安抚她,“放心吧!有祖父把关,你觉得俞家那姑娘嫁得进来?”
“要是她们来阴的呢?”邀人赴宴然后来个投怀送抱,美女落水,能见死不救吗?这一搭手救了,是不是就要对人家姑娘负责?若是个好的倒也罢了,要是来个像俞九娘那样的姑娘当妯娌,大少奶奶一凛。
“放心吧!你觉得咱们家小路会是那种见人落水,就伸出援手去救的那种英雄?”
不是吗?
“告诉你,他只会视而不见的走过去,然后嘴毒的说连路都不会走,最好还是待在家里,别出来害人的好。”
范大少奶奶想象不出来,自家小叔子会有这么嘴毒的时候,不想没几天,就让当场亲眼目睹了!
隔天,范夫人接到一张帖子,是平安侯府邀请范安岳过府赏梅的帖子,大少奶奶见婆母脸色不怎么好,不由有些纳闷,这平安侯好像素日没什么往来,怎么会送帖子来?
“这平安侯方家与咱们家有亲?”
“转折亲。”原来这平安侯的嫡长女方氏,嫁给了范家姑祖母的孙子,“你姑祖奶奶最不耐烦这些争风吃醋的事情,偏偏这个孙媳妇成天正事不理,就爱捻醋吃味儿。”
范家姑祖母便是兰妃的亲娘,自小就最见不得女人将一切押注在男人身上,当年周姨娘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时,这位姑母回府,一进门就坐她身边,直言道,“喜欢一个男人,爱这个男人,为他做尽一切事,可人心里没你,你做的事并没有白费,因为你在做这些事情时,你的心里是高兴的,愉悦的,那就值了。”
范夫人还记得当时的情景,昌平伯夫人拍拍她的手,又道:“做这些事,是你乐意,甘愿的,与那男人无关,他接不接受是他的事,你做了是你的事,当然,他不接受,那是他没慧眼,不识金镶玉,不是你不够好。”
随后话锋一转,“不过呢!往后你替那男人做了什么事,一定得明明白白的挑出来,跟他说明白,你瞧,那个不要脸的,不管做没做,都先在他跟前说了,就是她没做,男人也会自个儿替她找理由。”
范夫人后来便是照着这位姑姑教的去做,才在丈夫的心里留下了印记,我说了我做的,我做不到的也直言不讳,因此避过好几回周姨娘下的绊子!
“我就奇怪,他家怎么会单单请了小路去赏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