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滑落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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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广陵城里的一处小宅院里,云渡飞看着桌案上摆放的画作,心中五味杂陈,既喜且怒,又忧且烦,屋外传来轻轻脚步声,他头也没转大声怒吼,“别进来。都给老子滚远一点!”
屋外的人似受了惊吓,杂沓的脚步声似受惊的雀鸟乱飞般逐渐远去。
正房内室里,云夫人正和一嬷嬷对帐,听到外头动静,与嬷嬷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收起手边的账册,此起彼落的请安声由远而近,很快的就听到门帘响动,不一会儿功夫,就见一道绯红人影冲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云夫人身边的嬷嬷伸手扶住了要冲向云夫人的人影。人影冲势一滞,讪讪的娇声道:“娘。”
“不是告诉过你,你爹在书房里时,别去叨扰他,你就是不听。”
“人家是想拿画给爹看嘛!”云仙儿娇憨的嘟着嘴抱怨着。
云夫人看着女儿忍不住暗叹,幸而女儿生得像她爹,不似她!仅清秀之姿的云夫人看着娇妍的女儿入神,云仙儿早习惯了母亲时常看着她们姐妹发呆,丝毫不以为意的拽着母亲的手道:“爹今儿是怎么了?打从书院回来,就关在书房里不出来。连饭也没出来吃。”
云夫人摇头回答:“这我怎么晓得。”伸手将女儿耳际的碎发捋到耳后。“你该用心学学女红了!整日疯玩。将来成了亲可怎么是好!”
“表哥的为人,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想到表哥,云仙儿俏脸绯红,眸光灿灿。见女儿这般小女儿娇态,云夫人心底非常不安。
对小女儿的婚事,丈夫似乎另有打算,女儿许给娘家侄儿,亲上作亲,再好也不过了!就怕丈夫一意孤行,硬要将女儿们许给他的那些学生。
想想仙儿的几个姐姐,婚后的日子过得实在不怎么样,云夫人不由为仙儿的终身忧心忡忡。
“娘。爹到底怎么了?”云仙儿仍记挂着这事,频频追问,但云夫人所知不多,令云仙儿失望而归。
于此同时,范府的昭然院里。范安岳正得意洋洋的跟范安阳显摆。
“你不晓得,我今儿照你说的,把画展在众人面前后,才跟云老头道:‘先生要求学生所做之画,邀天之幸,顺利完成,还请先生与众位师兄们评鉴。’不等云老头开口,复常哥哥便先开口评画,其他师兄们也纷纷开口,把云老头给挤到边边角,而且师兄们很合作,让他啥也没看清楚,直把他气得脸都红了!”
“难怪云先生今日不待下学,就匆匆早退,原来是被你气的?”刚从前院过来的范安柏撩袍进屋,还没走进书房就听到弟弟这番话。
“哼,云老头以为大家看不出来,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就是想收复常哥哥为徒,拜托!京里多少大家想收复常哥哥当徒弟,可杜相都没应,云老头还直当自个儿是号人物了!”
“你今日交的画呢?”
“云老头收走了!”范安岳拧着眉头望着他哥。“怎么?有何不对?”
范安柏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范安岳今日交出去的画,有阿昭代笔的,回头让人去要回来的好。“没事,云老头为难你,你回来怎也不跟我说一声?要是阿昭没回来,你一个人画得完吗?”
范安岳不好意思的看姐姐一眼,幸好阿昭回来了!嘿嘿!不然他一个人真可能交不了差。
范安阳偏着头问:“杜相怎么会突然命人送东西下来?”
“送东西是顺道,最主要的目的是要让子守回京成亲。”范安柏大略交代了京里发生的事,范安阳对五皇子的婚事完全不感兴趣,不过她突然想起一事。
“之前不是说爹被人算计,应了门婚事吗?”
“解决了!”范安柏笑眯眯的回道,“祖父虽说不管,可哪能真放手不管,周姨娘倒是想为安松争取这门亲事,不过都没成,那家姑娘最后嫁她姨母家的表哥去了。”
范安阳愣了下,朝范安柏望去,范安柏淡笑不语,范安岳扯着他袖子要他说明白,范安柏两手一摊,“我真的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不如你回京后,亲自去问祖父?”
范安岳立时噤声,问祖父?祖父会跟他说才怪咧!
待范安岳回房,范安阳才问:“是祖父?”
“不知道,不过祖父是不可能容许人算计咱们家的人的。”范安柏微笑拍拍妹妹的头,扬长而去。
范安阳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才悠悠转回房,丁香好奇问道:“姑娘,大少爷这话的意思是……老太爷做了什么吗?”
“不知道。你们也什么都不知道。”范安阳头也没回的丢下这一句,丁香还待再问,却被墨香一把扯住,她不解的朝墨香望去,墨香只轻声道:“咱们什么不知道!别再问了!”
丁香点头,心里却道,老太爷还真是疼大少爷,相形之下,杨家害六姑娘吃了大苦头,却依然活蹦乱跳,老太爷也未免太厚此薄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