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们鱼贯地出了居民区,重新回到宽敞的中心轴广场,妖异的绿光摇摆着照在仍旧跟在我们身后的婴尸身上,把它们丑恶的躯形暴露无遗。
贺连桥偶然间瞥见婴尸不再跟上来了,便开始松懈,忽然撒劲,瘫软如烂泥般倒在地上,任我们再怎么唤他也不肯动一动。
“贺连桥,精神点,咱还没逃出去呢,不能睡啊——”我轻轻拍打他的脸,但受到的也只有一阵嗯哼声,他连眼皮都不愿动一下。
贺连桥的伤口依旧在淌血,药布已难以维持,略带黑色的脓血透过布料,染到地上。
我唤来彭齐生打下手,帮我抬住贺连桥,好让孟琬给他换药,但这家伙到死都不愿意放下手中的水袋,嘴唇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渴,变得又干又白,可彭齐生说什么也不肯喝一口水。
陈教授着急地过来查看贺连桥的伤情,却只是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蹲下来,不停地叫贺连桥的名字,以免他经历疲惫睡死过去。
黑皮将水壶夹在两腿中间,面朝着徘徊在巷口的婴尸清理枪膛,汪起风与大牛学着他的样子,谨慎提防。
“怎么样,血能止住吗?”我不安地问道,因为看孟琬眉头紧皱,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不行,伤口太多了,而且,刚才拉扯的时候,伤口被撕裂,很难处理,咱们的医药箱里也没多少止血药,最严重的是,这种情况需要用针缝合才可以。”孟琬口气稍有些绝望,她先去替贺连桥挤出伤口中的黑血,用消毒水消毒后,铺上一层新的药布,让我狠狠地压住。
但贺连桥的伤口太多,而且分布在两肩,前后都有,包扎起来都困难,别说缝合了。我双掌各自按住一边的药布,担心地看着双唇不停发颤的贺连桥,心中暗暗担忧他是否能挺过这一关。
“你还学过医?”我忽然问孟琬。
“啊?没有,原来经常学一些户外急救知识,毕竟干这行的需要经常出来嘛,有备无患。”
现在的情况暂时缓和下来,气氛也稍显松活,就眼下来看,那些婴尸暂时不会大规模冲上来。
黑皮他们的枪被拆开清理并重装了一遍,动作之娴熟,让我对他们是雇佣兵的身份深信不疑。
“你们弹药还有多少?”黑皮先是掏出自己背包里仅剩的两只弹夹,已经不算多了,顶多能顶住婴尸的一波冲锋。接着让他们掏出自己的,想要三人互相平分一下。
汪起风翻找半天,无奈地摇摇头:
“就这一梭子了。”
黑皮脸色难堪,没想到他打得比自己还快。
而大牛的表情更为窘迫,他把背包中的东西几乎翻了三四遍,也没能掏出一个弹夹来,他咧着大嘴苦笑一声,拆下冲锋枪上的弹夹,把子弹一颗颗退出来数,也只剩下半梭而已。
黑皮表情凝重,吐口唾沫,骂句脏话:
“完了,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