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少妇高喊的第三声,便听到一个慌张匆忙闯入的声音。
她想,这个时候来的人不是来祝福的,便是来砸场子的。
很可惜。此人是来砸场子的。
白青亭不动声色,她站在原地,细累听着耳旁的一切声响。
来人入喜堂的第一句便是高呼着:
“不可以成亲!”
这声音,她听着耳熟。
再细想,这不是宫榈的声音么?
他怎么会在这?
不,应该说他怎么会来?
他怎么会知晓今日是她与斯文男成亲的日子?
难道他也是此次绑架幽禁她的一份子?
白青亭继而听到一连串纷杂的脚步声。这是守在喜堂外两旁,斯文男的人吧。
在踏入喜堂之际,她便感觉得喜堂门外两旁的两批人马。
这数量光听这脚步,就知道绝不会少于五六十人。
宫榈该不会蠢到单枪匹马地闯来吧?
很快的,又有另一批人进了喜堂,那脚步声听着竟是不亚于斯文男的人马。
幸好宫榈不是太蠢,还晓得要带人来助助阵。
可她想,宫榈是赢不了斯文男的。
少妇于理应当阻拦,她全家的性命尚在斯文男手中,她不得不看斯文男的脸色。
她拦道:“这位公子!你若是前来观礼的……”
宫榈大手一挥,让少妇连退了两步,再不敢拦于他面前:
“我并非是来观礼,而是这亲不能成!”
这语气十分坚定,白青亭在心中表示十分欣赏。
接着她又听到,她自入喜堂便不闻其声的灰布巾竟然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大……大公子!你切莫乱来!你可知你此举将会与整个宫家带来多大的磨难么!”
大……什么呢?
白青亭想,灰布巾起先要喊的绝然非是大公子,而是旁的,可惜他竟是及时收住了口,这让她不得不对呆头呆脑的灰布巾有了新的看法。
平日看着不中用,可在紧要关头却没掉链子,真是颗不错的坏苗子。
灰布巾所说的那句话,无疑成了宫榈有所作为的路障。
若他迈不过去,今日是他闯入喜堂,便只是个笑话。
可若他迈过去了,她少了许多乐趣,而他也将成为整个宫家的罪人,想来他那尚书老父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白青亭想起那个夜里扑到怀里的宫榈,真是浪费了那么一个谦谦公子。
宫榈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一身的天蓝袍服十分狼狈,冠帽下的乌发有几分凌乱,他气喘吁吁,显然是刚刚赶到喜堂来时,赶得太急。
他听着灰布巾的话,看着灰布巾面上紧紧蒙着的面巾,突然就笑了。
他讥讽道:“大公子?数日不见,二表弟倒是认不得我这个大表哥了!当真攀的好高枝!”
二表弟?
大表哥?
白青亭慢慢取下了头上的大红盖头,露出一双晶亮有神的眼。
无视于在场三名男子对她精致妆容的眸中赞叹,她一一扫过喜堂上的每一个人,最后定在灰布巾那蒙着真面目的面巾之上,问道:
“你是贾真,贾四公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