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县令的书房内一片暗淡,只有少许的星光透过窗子,洒在漆黑的地板上。
“大人既是东都来的官差,为何不亮明身份,下官自会将十六年前的案子如实禀报。”曹友道料想来人必是有官场背景之人,因为当年的案件是奉了上级密令行事的,在之后的十六年里,也从未有人再将此事情提起,今日突然有人前来询问,必是干系利害。
那人闻言,只轻轻咳嗽了一声,回道:“我是奉命到此查访旧案,不便公开身份,你且把当年案情的经过告诉本官即可。”
曹友道闻言,虽内心生疑,但也不敢多问,只点头言道:“噢,原来如此,下官懂了。”便一时无奈,将当年之事说了起来。
“要说起十六年前的事情,下官也只是略知一二。十六年前,本县县令裴云化接到太守密令,说有一队从北方来的客商将从本县境内经过,这伙客商虽是商人打扮,但其真实身份却是朝廷要犯,正欲乔装逃往江南一带。朝廷得知了这些要犯的行踪,已派驸马杨洄带领一队飞龙禁军前来捉拿。
由于这伙逃犯之中藏有些武力高强之人,若在县城内公开抓捕他们,只怕打斗之中误伤了城中百姓,故而县太爷让下官到城外对这队人马进行盘查,进而借机阻止他们入城,只把他们引向城西的茯苓山小道,那里有杨驸马的飞龙禁军埋伏,只要这伙逃犯进山,便可把他们一网打尽。”
蒙面人听到这里,眉头一紧,又问道:“那伙客商都是什么样的人,你又如何确定他们就是朝廷的逃犯?”
“这……实不相瞒,那日下官在北门外盘问他们时,也曾仔细观察了他们的相貌举动,他们一行九人,七男两女,三辆马车,车上装着几口大箱子,里面有一些衣物和细软。他们中的男子衣着光鲜,腰间佩剑,女子中有一年轻妇人还怀抱一个婴孩。
下官盘问他们时,也曾觉得他们不像是犯过案子的罪犯,怕一时弄错,便快马报告了在城门口观望的裴县令,裴县令得到通报,又将驸马爷的书信验看了一遍,便对下官言道:‘此伙贼人正是朝廷通缉的要犯,绝对不能让他们入城!’下官得了确信,便拦住了他们进城的去路,只让他们绕道茯苓山过境。”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的事情,下官就未曾参与了。只是听说,那伙人当日进了山林之中,正中了飞龙禁军的埋伏,九口人皆命丧于山下。次日天明,有山下村民前来报案,县太爷命下官前去查看,下官见林中鲜血满地,尸首分布的到处皆是,便带着差役将九具尸首悉数找到,葬于后山灌木从中。”
蒙面人听了曹友道的回忆,一时默不作声,只稍稍地将匕首缓缓收回,一时间房间里竟安静了下来。不过这份安静并未持续多久,又听那人开口问道:“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再后来…就没什么事了。县太爷因剿贼有功,被驸马表奏朝廷,提拔为扬州太守,在下也…被提拔为江都县令。”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那伙逃犯的身份你可知道,他们到底身犯何罪?为何一个活口也不留?”蒙面人不停地追问道。
“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既是朝廷的钦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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