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二姐便往前走边不满的嘟囔:“阿篱看店累,我上班也很累啊,也没见你心疼我。”,走到床尾,一屁股重重坐下:“我昨天已经跟阿篱说好了,这个周末,我去给她看书店,让她在家休息两天,”末了,突然想起了什么,越过席梦思床子坐到阿篱身边,直勾勾地注视着阿篱问,“阿篱,刚才我跟妈在外面的谈话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阿篱注视着一脸神秘问号的二姐,无奈地说,“我倒是不想听见,可是你声音那么大,我不想听见都不行啊!”
“怎么样?那你要不要见见那个镇长的儿子?二姐迫切地问。
母亲连忙说:“阿甜,别乱说,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还不知道镇长地儿子怎么样,得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问一下。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哪能三言两语就说定了,现在多问问,以后少流多少眼泪。”
阿篱摆摆手说:“妈,你不必让人去了打听了,我不会去见那个镇长的儿子的。”
母亲皱了皱眉,满脸疑惑地望着阿篱。
“为什么?嫁进镇长家,擎等着享福,何况他本身还是律师,多有前途的职业,以后后半辈子别人见到你都要尊敬地称呼一声田太太。”说到“田太太”三个字时,二姐不仅拉长了音调,还惟妙惟肖地学着清代女子的模样站在地上朝阿篱福了个万福。
“我就是不愿别人叫我田太太才不愿意见他。在那样的家庭里,规矩多多,我是个怕麻烦的人,我希望我的不管是婚姻还是爱情都平平淡淡,简简单单,随心所欲,不要被别人干涉,我希望不管婚前还是婚后别人见到我都是叫我阿篱,而不是一个曲折的田太太。”
二姐满脸不满,她说:“你太无理了吧,叫田太太又不是他让叫的。”
母亲这会儿已从床上站了起来,她满脸严肃地说:“你们俩先别喳喳呼呼的了,这事情我先跟你们的老爸商量一下再说,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门不错的亲事。”说着她缓缓地走到门边,打开门,头地不回地走了出去。
二姐跟着走出去,走到门边,又不甘地回过头来:“他如果不是镇长地儿子,你会不会去见他?他是个律师,很符合你的择偶标准,你之前不是说要找个律师或医生当老公吗?快告诉我,你有没有一点点心动?”
阿篱望着前方想了想,随即又摇了摇头说:“不见,因为你说的如果已经不可能存在,我们也没有必要再浪费精力。”
二姐见阿篱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再往下追问,只是说了一句:“小姑娘,那可是镇长家的独生子,这样的好事,不是哪家的姑娘都能碰上的。”
今天早上,有二姐给阿篱看店,阿篱一觉睡到自然醒,在床上又赖了半个小时后,才懒洋洋的下了床,这一会儿,家里显得十分安静,空气里偶尔能听见后院传来几声布谷鸟沙哑的鸣叫声,阿篱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碎花棉质睡裙,漫不经心地走下楼来。
刚走到楼梯拐角,厨房里突然传来母亲的说话声,声者不大,而且很温和:“你的意思是,这个小伙子人品不错,不用找人问了?”
这时,只听见父亲说:“是的,之前我见过他,还跟他有过一番交谈,人不错,长得也好,大高个,宽肩膀。是个好小伙子。”
“你在哪见过他的?他一个年青人,怎么和你一个老头子谈上话了?”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好奇。
父亲呵呵地笑了笑,说:“三年前,我为咱家花圃那块地去找田镇长。没想到田镇长不在,给我开门的就是他那个当律师的儿子,小伙子白白净净的,见人很客气,没有一点官二代的纨绔和傲慢;他把我让进屋,又给我倒茶。陪我聊了很长时间,给我从法律上分析那块地,让我耳目一新;说真的,那天我虽然没见着田镇长,但我回来时感觉比见到田镇长还高兴。后来我再去找田镇长,田镇长告诉我,他儿子跟他提起过那块地了,镇里认为那块地包给咱们是理所应当,镇里已经同意了,让我第二天到他办公室去签承包书,就这样,这块地,咱们顺顺利利地一直包到了现在,这几年,咱们花圃也越做越大。”停了一会儿,父亲接着说,“真没想到,这小伙子会喜欢上了我们家的阿篱,噢,对了,淑仪,地是地,见面的事你得让阿篱自己做决定,她要是愿意跟律师谈,那确实是件好事,但如果她不愿意,你也别勉强她,阿篱这孩子,她对许多事情都有自己的主张和看法,咱们看着好的她不一定相的中,婚姻是以后她们小两口过,还得让她自己选的合适。
母亲说:“知道了,这事我心里有数。”
緘默了数秒钟,又听见母亲说:“我很中意这个律师,真希望阿篱能嫁给他。”
父亲没有再说话,厨房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早上还在坚定拒绝的人,不到半天后,竟然不声不响地送了自己一程,自己随手拦下的车,居然就是要相亲的人!阿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瞠目结舌地坐在那里,修车师傅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谈话结出了预料中的丰硕果实,他在这个角落守了几十年,自己总是能有办法打开每一个路人疲惫的心。他在这个角落守了几十年,自己这里不止是个修理铺,也成了路人疲惫时歇歇脚的地方,情报信息交换中心,谁来修车子,都愿意坐下来跟他聊聊,自己对天云镇的了解程度,恐怕比镇长都高。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也为下一步谈话指明了道路,顿时滔滔不绝:“怎么?错过机会了是不是?刚才要是知道他是田镇长的儿子,是不是应该耍耍伎俩将他勾引住。你长得这么漂亮,耍耍伎俩说不定管用……”
阿篱心中有一种深深的被命运捉弄的感觉,她不再言语,等修车师傅修完车,便付了钱,跨上车子往家的方向迅速骑去,她的思绪到处纷飞,一会回到刚才那男子身上,他过分亲切的语气,以至于让自己产生了误解,他的外形,高个子,皮肤白皙,也符合父亲的描述,必是田镇长的儿子无疑;他就是差点被我拒绝不去见面的人,虽然真人和描述基本相符,但真人给人一个真实的感觉,是抽象的概述语言所无法到达的深度:
这个律师,田镇长的儿子,确实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