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让我很是困扰,那些东西,为什么只会在张舟有空闲的时候出现呢?还是说……张舟有可以引导或者禁锢他们的东西?
算了,就算有这种东西,也和我的计划无关。我转过身,重新将自己陷入柔软的沙发之中。一切已然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决战的时刻了。
……
周日的时候,我在那个巷子外面等待了一个下午,可一直没能从手机的通话视频中看到他的身影。也就是说,首战失败。
今天的天气和昨天一样,一片阴沉。我挎着书包走进了学校的大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依旧在卖力表现着自己的中二病。他右手虚握着,似抓着什么武器的把柄。他眼神冷冽,似完全陷身于和什么东西的战斗之中,无法自拔。
该怎么说呢?如果他手中真的有武器的话,应该是很帅气的吧?可惜这样空手的话,反而有一种做作的感觉,看起来太傻了。
周围围观的人应该也是这种感受吧?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不时指着努力重现自己战斗过去的那家伙齐声大笑。这个入魔的中二病。我听见他们这么说。嘛,虽然我没有可以跟着一起发笑的人,但在不久之前,我其实也抱着和他们一样的想法吧。嘲笑着并厌恶着沉浸在虚假世界里的他。
而现在,我知道了,一直沉浸在虚假世界里面的人,其实是我们。我们,在嘲笑着唯一知道并守卫我们这份虚假的安宁的守护者。我们哪里来的资格?
我们所熟识的世界,只处在我们的周围。于是,我们把我们了解到的周围作为准则放诸与宏大的世界之中,塑造出一个统一而空泛的认识。一般来说,这并没有什么错。将绝大多数人所看到的东西统合在一起,就可以构造出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将绝大多数人认同的真理综合在一起,就可以成为放诸四海之内皆为准的常理。
可能看到有些东西的人,只是少数。而那样的东西往往超出我们所认知的常理。我们奉行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行为准则,我们固守着原有常理的规则界限,将少数人所看到的真实,斥之为谬论。人类呵,就是这样一种,会害怕自己所不熟悉的东西的动物。
啊啦?我怎么突然感伤起来了?我摇了摇头,将目光从那家伙的身上移开,大步向着自己的教室走去。在这里看他的战斗重现毫无意义。而那些不知道真实的人类的丑态亦令人作呕。我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所以我并没有注意到,那专注于重现战斗过程的张舟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投过来的迷惑眼神。
不应该啊?在太上忘情珠的功效之下,她为什么还会对我这样的表演有兴趣呢?她不是应该拒绝了解我的一切的吗?按常理来说,听到我的名字,都会自觉忽略掉的啊。难道说那个时候,太上忘情珠所作用的对象,是她那个愿望吗?
张舟停下来重新战斗过程的行动,提着书包默默走回了教室。他突然失去了继续表演的心情。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他会碰到什么。这个时候,她还不明白她的再次出现会让他产生怎样的动摇。在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后果的情况下,他们的手在推动着命运之轮向着彼此的方向缓缓的转动。
他们的相遇是偶然,她的愿望于他是偶然,他的心软于她是偶然。一切都是偶然,而当这些偶然汇聚在一起,就成了命定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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