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不知道什么是女色。
我问过师父,但是师父说他也不明白。
后来我问师父,为什么让女施主搬进来?
师父却说,哪有女施主,你心若静,她就是男施主。
我听后疑惑不已,男施主胸前可没肿得那么高。
我便与师傅说道:
“一看见她,我心跳如雷,如何能够静下心来。”
师父淡然一笑:
“说明你尘心未泯,那就下山去吧。”
这话一出,我吓坏了,我又没有触犯戒律,为啥要把我赶下山去,山下老虎众多,岂不把我吃的尸骨无存。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说过我心跳的事情。
尽管一看见她,我就浑身发热。
这些年来,道观里都是我做饭,日日如此,年年如此。
她经常问我,做饭不腻吗?
我每次都会摇头。
做饭为什么会腻?
我只知道不做会饿。
我每次做饭,都会给她多盛一些青菜。
师父说过,山上的青菜,清火。
她胸前总是肿肿的,我得帮帮她。
每次吃饭时,我与她逗笑,师父都说我应该下山去,还说只有我看惯了红尘,才知道我是否应该上山。
师父是个好人,但是话太多了。
我是他从小养大的,他说早先年前,有人上香之后,将我遗留在道观中。
也是从那天起,我每天都砍柴打水,沐浴焚香,修习道法。
道法是啥?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剩下的,我都忘了。
道法哪有她好看。
她在山上,师父在山上,我下山,被老虎吃了怎办。
她总喜欢拿着个水碗,到处写字。
反正水也不是她挑的,她也不珍惜。
打水要从山下水潭边打,来回二十余里。
可我见她写字,我也欢喜。
只因她写字之时,她那如画容颜。
认真至极。
就这样,她在山中待了两年,我也学会了弹琴。
我以为能永远这样下去。
直到一天,她的琴弦断了一根,打断了我的醉生梦死。
我疑惑问她,为什么不谈了。
她笑着答复我,写下:
弦断遇知音。
那天,正好师父下山做法事去了。
山上就我跟她二人。
那天,我知道了我是个男人。
那日夜里,她在我胸前写下:
明早要下山修琴。
指尖冰凉,如冬日寒霜。
我点了点头,问她要我去吗?
她说:
不用。
第二天清晨,她便下山去了。
这是我倒数第二次见她。
过了三个月,大年三十。
她仍未返回观中,三个月。
吃年夜饭时,师父说我鬓间生出了白发。
大年初一,师父把我赶下了山。
说啥时候找到她,我再回来。
临行前,我发现他的眼角多了些许皱纹。
我心头一酸,让他保重身体。
师父却身形一颤,叫我儿子。
我没有叫他爹。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山下果然是老虎成群,有胖有瘦,却没有她。
这两年来,我一直称她为女施主。
我问山下的男施主和老虎,是否见过女施主。
他们都说我修道修傻了。
我没有理会。
后来,我遇见了一位盲人画师。
将她的身骨一一道来,那位画师帮我描了一幅画。
画中人正是她。
为此,盲师傅要了我三十枚铜钱。
这是我弹琴一月来的所有打赏。
不过,我觉得值。
因为画得就像她真住在纸上一般。
后来,我弹着她教的曲调,一路弹唱,从大理寻到了京都。
我并不知道走了多长时日,只知道过了八个春秋。
胡子都斩满了一个锦囊。
那是她用她的大红袍裁下的一块缝的。
我一直都带在身上。
贴着心房。
有一天,我在京都最大的酒楼弹唱时,小二说我弹得很好,推荐我去虎穴中弹唱,说能多赚很多。
这么些年来,我积蓄虽然攒了不少,但是想买一处宅府,确实差许多。
我点了点头,去了飘香虎穴。
可当我才开腔,还未弹琴。
下方竟有位老虎垂泪,抽噎不停。
我很奇怪,我之前每每唱出之时,别人都说是喜乐。
她在哭啥?
当时我没问。
那天,那头老虎她打赏了我一百两。
八年来,我攒的全部积蓄,也就二两五钱。
我本想拒绝,她却说我弹的曲子,像极了她的一位故人。
我从行囊中掏出崭新画卷,拿给她看。
她当时竟哭得梨花带雨,如丧亲般。
我问她,你认识她吗。
她点了点头,说:
画中人。
她本是名江南道上的倾城歌女,曲艺绝伦。
直到那天,淮南候来此饮酒,点名要她作陪。
她一曲弹毕,正欲离去。
淮南候拦住了她,坦言想纳她为第十三房妾。
她答应了。
可没想到,洞房花烛夜。
她红袖中竟暗自藏了一尺剑,趁着侯爷微醺之时挟着侯爷,逼退了几十侍卫。
硬生生地逃出了城。
不过,作为交代,她将自己的舌头割下,赠予了淮南王。
乞求他大人不记小人过。
做完这些,她忍痛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可淮南王并不是宰相。
所以他肚子里并不能撑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