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上古神兽惹人怜 西海秘密被揭开

说好话的“假装”的、正经的“好人”。

    “还有，听说三界那个叫什么二郎神的把天条改了，嗯，改得好，不改我还出不来呢？”蜚又摇头晃脑自言自语道。

    正在这时，杨戬突然有一些感应，是留给师傅的道符发来的。杨戬急忙用天眼查看一番，只见师父正举着一张纸，上书几字：“怪龙，乃上古神龙之后，因环境之故，变异。身带绿白光，改海水盐之特性，食之，生灵不辨雌雄。远离，即可除。”

    杨戬收起目光，用隔空移物法给师傅发了个“已知晓”的信息，然后默默地关注蜚和那怪龙以及敖寸心：“按师傅的说法，寸心应该是饮食了怪龙污染的水了。不过，师父既然说远离即可除，应该没事吧？”

    那边，怪龙还在喋喋不休地对寸心说着：“你不是常年在西海远荒处坐着吗？后来不见你了，我以为你逃了，就找你，终于把你找到了。你别走了好不好，我们都是另类，没人理我们的······”

    “不走？跟你在一起？去哪？”敖寸心诧异地问。

    “去哪都行，再找一些和我们一样的人，没人陪我们玩儿，我们自己玩儿？”怪龙盘算着。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敖镇上前一步，把寸心拉到自己身后：我“西海三妹不会跟你走的。”

    “你，······”怪龙似乎怪敖镇搅了气氛，眼含怒气，身上的绿白光慢慢闪现，瓮声瓮气地说：“把她还给我？”

    敖镇把手伸向后面罩着寸心，傲然答道：“前辈儿，我乃南海大太子敖镇。敖镇在此见过前辈，”说着施了一个古龙族礼道：“敖镇这厢有礼了。”

    礼毕，敖镇道：“敖镇有话要对前辈讲：

    第一，我不会把三妹给你；

    第二，三妹跟你不是同类。三妹虽是四海唯一粉龙，但三妹没做过危害龙族、危害三界众生的事；相反，当年弱水下界，三妹下弱水可是救起了一万三千多人。

    第三，凡是我龙族之族人，如果发现自身的存在，危害了整个族人乃至三界众生，就该自我魂飞魄散为是。”

    ······

    “什么？你说自我魂飞魄散？“不等敖镇话音落下，怪龙就迫不及待地接上话茬：“你命是命？我命就不是命？凭什么？”那句“凭什么”完全是喊出来的。脸部的表情狰狞着。而随着怪龙声音的加大，怪龙身上的绿白光也愈发地变明变亮，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刺眼的泛着嫩绿白光的亮球。

    蜚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大叫：”娃娃，过来、过来，到蜚大爷这儿·····”·说着用手指一勾，略一用力，杨戬就觉得有一道法力压来，像绳子一样拽着他往对面去。本能地想抗拒，但考虑到眼前的形势，觉得还是先不露身手较好，遂随着法力来到了蜚的面前。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怪龙，同时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蜚似乎看出来了杨戬的不对，好心地提醒他：”娃娃，到时你可别插手啊！那小怪物挺厉害的，法力、神功，都只在我之下，乱动会伤你的。”

    “那你到时会帮谁？”杨戬装作很崇拜蜚的样子好奇地问。

    “还能帮谁？小怪物啊！”蜚说完，又盯嘱杨戬一句：我“对付那条白龙，你把那傻粉龙带到小怪物身边。”

    这边杨戬一边和蜚周旋，一边注视着怪龙那边的情况。只见敖寸心越过敖镇往前走了几步站定，对怪龙同样施了一个古龙族礼：“寸心见过前辈了！”

    杨戬一直关注着敖寸心。

    寸心的举动一直让他觉得不对劲，现在看着寸心行礼说话，越发让他感到心慌：在记忆里，寸心一直是娇小偏弱型的，小心眼、猜忌心重、吵架时高嗓门、蛮不讲理。可现在的寸心虽然瘦小，但行为举止、尤其是骨子里透露出的那种自信、持重，竟有些男儿风范。很难让他把眼前的寸心和过去千年婚姻里的寸心连在一起。怪龙的影响真的那么大吗？杨戬觉得自己的后脊梁冒凉风。

    “喂，你想什么呢？”蜚看着沉思的杨戬。

    “前辈，我要是和他打起来你帮谁？”杨戬貌似认真地问。

    “谁，你和谁打？小怪物吗？”蜚狐疑的问。

    杨戬默不作声地点头。

    “哈······”蜚刚笑出一声，又滑稽的捂嘴悄声对杨戬说：“我们三个打一架，这事别让小怪物知道，要真打。我早看出你来了，法力不凡。”

    “你说二郎神改天条，改得好？”杨戬看似漫不经心地又问了一句。

    “那当然，我还要感谢他呢！”蜚摇头晃脑。

    “感谢？”杨戬有些疑惑。

    “嗯，就是打一架。当年我和小怪物打的可是天昏地暗。”蜚有些得意洋洋。

    感情蜚说的感谢就是打一架，“天昏地暗？”杨戬微微皱眉：“那三界······“

    “三界什么啊？我一生气钻树林、草丛就引起大火；入河里河水干。小怪物就别说了，你知道的，四海盐水变淡······”蜚还要往下说，杨戬截住他的话头问：“后来呢？”

    “后来呢？后来就是上古龙族第一大战了”。蜚一摊手：“我知道你有点假装好人，不想看到三界大乱。可真打起来了谁能控制住自己啊？”蜚又耸了一下肩：“我这遇水河干，遇草着火的毛病，和小怪物一样，都是天生的。听我娘说是因为怀孕时，吃了污染的东西后发生了‘变种’之故，我才成这样。唉！谁不想一生下来就好好的呢？”

    杨戬有些黯然。看出杨戬情绪不高，蜚拍拍杨戬肩头：“别不高兴，只要你不打小怪物，我就不打三人的架。真的，说话算数的！”

    杨戬心念一动：“刚才你说要感谢二郎神？”

    “是啊？”蜚诚垦地回答。

    “那他要是不想打架呢？”杨戬问。

    “不想打？”蜚眼珠一转：“我抓嫦娥威胁他。”

    杨戬一笑：“嫦娥还威胁不到他。”

    “你知道什么？”蜚一脸的你连这都不懂的神色：“谁不知道那二郎神千年望月······”

    “望月望的是太阴星君，他掌管着月亮，控制着四海的潮汐变化······”杨戬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蜚的独眼一转：“那二郎神和离的前妻可在我们手里呢！”说着朝敖寸心的方向一努嘴：“看见那条粉龙了吗？二郎神可以不要他妻子，但救命恩人如果不要的话，他可就不是人了。”

    杨戬心里有些暗惊，这蜚的思路还当真有些诡异：“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什么叫我知道的详细？三界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费一脸你什么懂不懂的神色：“你别看我刚出来，先前我和方凤他们在一起时，可都听说了。那二郎神······”

    “二郎神会扔下那粉龙！”杨戬接口道：“三圣母还是亲妹妹那，不也压华山下？所以任何人都威胁不到他！”杨戬又一笑。

    “哇，娃娃，你笑得可真好看！”蜚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二郎神要是像你这样好看，看他改天条让我出来的份上，我让他一架。”

    “怎么让？”杨戬追问。

    “你又不是二郎神，跟你说没用用······”蜚突然结巴起来：“有，有用！你那天眼······说好了，我就让你一架，下次可是你死我活！”

    杨戬收起天眼一抱拳：“多谢前辈！”

    “你是该谢我。不过不是打架，是······”蜚斜眼撩了杨戬一眼：“你这人啊，既然望月望的不是嫦娥，就应该说啊······好了，你别管了，我替你说去吧。那些假装正经的好人，就是会嚼舌根子。”蜚说着一挥手：“救你那粉龙小媳妇儿去吧！记得，下次我们可真打了。”说着一溜烟不见了。

    待蜚完全不见，杨戬才把目光重新聚在了怪龙身上。

    “你·····你不跟我走？”只见此时怪龙正看着敖寸心发问。

    “不会！”敖寸心也回答的干脆。

    “那我就让‘盐神’魂飞魄散！”怪龙咬牙切齿。

    “如果‘盐神’死了，四海之水都变淡了。三界没有了盐，全体生灵毛发、身体全白，那三界将是一个被白毛充斥着的三界。”敖寸心正言道。

    “关我什么事？”怪龙用低沉的声音吼道：“我只知道因为‘盐神’我母后没了。”

    “你母亲没了与‘盐神’没有一点关系！”敖寸心一脸正色。

    “怎么没关系？我不管有没有关系，反正我父王母后没了。我绝不会留着‘盐神’。”怪龙咆哮着。

    “驱除干净，彻底消灭？”敖寸心说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原因，龙族因此爆发了上古第一大战？”

    “不知道！”怪龙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发过誓，只要我出来，我就把三界大大小小的‘盐神’全杀死。我要替父王母后报仇。算我运气好，四海‘盐神’之‘总神’，正好巡视西海，被我抓到。现在他身上三魂还余一魂，只要这一魂也没有了，四海之水就会全部变淡。你知道，‘盐神’和其它生物不同，他们大大小小都有一魂和‘总神’的魂相连。哈哈哈······”怪龙扭曲地狂笑着。

    敖寸心叹了口气，继续正言厉色地规劝道：”你说过，你是龙族的变种，天生的差异可以改变海水的’盐性‘。三界的水全变淡，那得危害多少生灵啊？正因为这样你父王母后才把你关起来，你母后把你偷偷放出来，本身就做错了。事实证明，后来爆发了上古龙族第一大战。你知道那次死了多少无辜的生灵吗？因为你自己的原因，却让别人承受这些恶果。就算杀了‘盐神’，能挽回你的父王母后吗？不错！你也很可怜，你也不想一生下来就样，可命运的安排已然这样了。难道就因为你自己要活着，就可以肆意伤害三界众生灵吗？就因为自己要报仇，而让三界众生为你承担这样的苦难，你觉得应该吗？”

    敖寸心的话，无疑击中了怪龙那颗沧桑又脆弱的心脏，他失神地怔怔地站在那里。

    突然，他冲敖寸心大吼一声：“你是我该怎么办？”

    “我？”敖寸心没想到怪龙会问到自己，但她也是仅仅一怔：“我不会苟活这个世上！因为自己想苟活，却以残害三界生灵为代价，我做不到！”

    “三妹讲得好！”敖镇不禁鼓掌。

    敖寸心的话铿锵有力，怪龙狂怒的气焰骤然消失，神情顿时萎靡起来。

    敖寸心的话也同样震惊了杨戬，因为他从来没想到敖寸心会说这样的话。刚才寸心和怪龙对话的场景太熟悉了，就像······没错，就像当年自己砍杀小金乌时，嫦娥过来阻拦，自己和嫦娥的对话。在自己的印象中，做这些事、说这些话的，不都是一直悲悯三界、心怀大义的嫦娥吗？敖寸心何时能说这些？自己见识的可都是没理也能搅三分的敖寸心。

    但形势危急，容不得杨戬多想。趁怪龙后退时，瞬间掠到躺在地上的‘盐神’身边，抄起来向敖镇抛去，口里说着“跟上”；又手疾眼快地一个公主抱将敖寸心送到了百里之外“回西海。”低沉的声音响起时，人已不见踪影。待回到怪龙面前时，前后也不过须臾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