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澜先生寻常只是出门探清风圣殿的口风,基本没怎么待在菩提。菩提弟子几次过来为我们送些东西,除淳师姐在,几乎都见不着我们的身影。
听说来送东西的菩提弟子都有些颓丧。他们是想见一见澜姑姑的,但一直不得缘。这件事叫林清规知道了,淡淡斥责他们未得正道,罚他们修身养性去了。
这日澜先生独自一人出门去,淳师姐则陪我一同待在屋内。我和淳师姐隔了很久都未曾开口,见气氛有些尴尬,我只好没话找话。
“淳师姐,这里没有调查用的东西,到时候如果有线索了该怎么调查呢?”
淳师姐温然一笑,拍了拍身边的一个小箱子:“都在这里头呢。只是里面的东西都很精密,染不得灰尘,故而寻常只是放在里面,轻易不拿出来的。”
“淳师姐怎么会对这方面如此有造诣呢?”
她回答得很平静,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我的爹娘死于十几年前的那场瘟疫,当时我年纪太小,除了不停怨恨命运,别无他法。然而我进入静水,获澜姑姑特批,自己有了个小房间,就想研究明白当初的事情。我不能叫爹娘死得不明不白。”
“这样么……”
我有些感伤。若汐这个身体的爹娘是谁我都不知道。不过也好,不知道是谁,就不用经历失去至亲的痛苦。
不过,已经经历了。
眼前又虚虚幻幻出现一个人影。她轻轻笑着,送上一碗奶茶……
“怎么了。戳中你的伤心事了?”
见我迟疑,淳师姐有些自责。
“怪我。”
“不怪淳师姐。”
我将眼中的泪花咽回去,微微笑了笑摇摇头。我不希望我的悲伤过渡给其他人,我只能宽慰自己,即使她现在没有死,等我成为真正的我时,她也只是历史中的一个名字了。
我本就不该与她们相见。
“真好啊……至少知道自己的爹娘……”
淳师姐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我有点想爸妈了。
…………………………………………………
朝凰。
魏筝绻坐在桌旁,认认真真处理着公务。她虽然很幼稚,但一直努力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掌门。
她想起自己尝试刺杀澜先生失败后澜先生对自己的叮嘱。澜先生竟然一点也不怪自己对她曾有杀意,只是在艾珵的问题上有些……她还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告诫自己,一定要将实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可以一点点将柳烟墨推出去。
说来惭愧,她是前掌门梅竹影丈夫的侄女,靠着关系才成为新任掌门。她从不愿提起自己的身世,只是恍惚记得自己的父亲是姓魏的。至于母亲,她并不知晓。连父亲也只有些虚妄印象,更别提出生后就从未见过的母亲了。
柳烟墨总给自己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初次来到朝凰时,自己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她总觉得柳烟墨对待她时像两个人,时而疯癫想要杀了她,时而又像慈母小心翼翼呵护着自己。
她想起来,自己有一次在湖边练习打靶,柳烟墨悄无声息走到自己身后。她转头时吓了一跳。
“柳娘……?”
柳烟墨什么都没说,白皙的脸冷的要滴下水来。她伸出一只手来,将她狠狠推入水中!
魏筝绻不会游泳,在水中疯狂扑腾,呛了好几口水。
“柳娘……柳……咳……柳娘……”
柳烟墨却突然露出焦急的神情,像是本能一样,慌忙也跳下水去,把她抱上了岸。魏筝绻一下扑倒在地,咳咳地吐水。待得回过气来,再看柳烟墨,其神情略略呆愣,又骤然发狠,以极快的速度向魏筝绻再次袭来,大有将她重新推回水中的趋势。魏筝绻慌忙往旁一滚,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逃出魔掌的。
之后,这种明面上的刺杀变少了,可柳烟墨能力极强,很快成为了朝凰摄政王一般的存在,对魏筝绻影响更甚。说得更夸大些,她比梅竹影更像朝凰掌门。梅竹影虽然有个夫君,但几年前就被杀了;她似乎没有孩子,虽然总觉得梅姑姑对待自己和别的朝凰弟子一样,但那里总不太对……
想到这里,魏筝绻手中的笔停住了。
梅竹影那日将她叫到自己的火鸾居,脸上仿佛有泪的痕迹,却又异常的坚定。她笑着将自己的掌门令牌按在十二岁的魏筝绻手中,几乎什么话都没有说。
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禁阁。魏筝绻生性活泼,不让她去禁阁她是不肯的。既然自己已经拿到了掌门令牌,那自己就是掌门了,岂不是哪里都可以去。这日的深夜她就暗自爬上禁阁最高的房间。她向禁阁的缝隙望去,只能看见黄的紫的内力像冲击波一样冲撞着大门。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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