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了。
不是常乐公主,是安婕妤。
安婕妤第一眼就瞄到了我,气汹汹正欲动手;然而我的前面就是太子和澜先生,两个人的品阶可比她高得多,只好愣在原地几秒后不情不愿行了个礼。
“给太子殿下请安。”
太子的脸笼上一层阴霾。
“既然已经给孤请安,为何不给澜先生请?”
安婕妤用一种很鄙视的眼神瞄了眼澜先生,这才又不情不愿、潦潦草草给她随便行了个礼。
“给澜先生请安。”
语速之快,口齿之模糊,傲慢不逊之态昭然若揭。澜先生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安婕妤草草了事,正待把腰挺直,太子却开了口。
“不许动。”
安婕妤腰还没挺起,僵在原地。眼下太子的地位等同于常年不出门的皇帝,他的话与圣旨无何两样,她只能照办,并且不能有一个字的不满,否则就是抗旨。
到时候禁足事小,性命事大!
“重新跪回去。”
“……是。”
“我看谁敢。”
苍老的声线一起,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令人意外的人物出现了,是朱雍。准确的说,是看起来更老的朱雍。
“父皇,您……”
“朱珏,几年不见,长进不少啊。”朱雍哼了一声,“连朕的后妃你也敢处置了?”
他此时已经可以用老态龙钟来形容了,别说是我和澜先生,就连太子都看出不对。
“父皇,我们仅仅几年未见,您怎的变得如此沧桑?”
朱雍打皱的脸向他的儿子轻蔑一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向安婕妤摆一摆手,安婕妤就乖乖站起,以一种挑衅的眼神和太子对视。太子自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老登平常什么也不做,关键时候出来给他儿子专门拆台阶砸场子,这谁能忍?
你说你但凡有点用你都不至于一点用都没有啊。什么活都不干,今天又驳儿子面子让他威望扫地,这不像是一个父亲会做出来的举动。
我瞥了眼澜先生,她正紧锁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目光炯炯,注视着反常的朱雍。
朱雍朝太子轻蔑一笑,带着安婕妤拂袖而去。太子杵在原地,大抵是有些不知所措,直到我用力扳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珏憨憨?”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妄图从里面读出点什么。太子似乎在思考什么:“诶,若汐,你觉不觉得,我父皇有点不对啊?”
“?哪里不对?”
“年纪。”太子远望着朱雍离去的方向,“我没有亏待过父皇,父皇按理来说不应该看起来这么的……”
“老。”
我和太子同时蹦出这个字来。
“看来你们发现这点了。”澜先生微微挑眉道,“这个皇帝有问题。”
说到这里我想起之前那个梦,于是乎告诉澜先生和太子。
太子听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你你是说在你梦里,你们静水的那个内奸把老师给刺杀了?!她现在在哪儿?”
“她早就被万涵山庄主母逮回去了……眼下还是蛮安全的,没什么威胁性。”
澜先生倒对“她自己”所说的预言很满意:“‘万岁替矣’……这句话倒是我想说的。”
“什么?”我和太子异口同声问道。
澜先生缓缓开口:“自珏儿当天被他掌击后我就察觉出他不对劲了。当朝皇帝并不习武,又怎么可能操控的了这么厉害的蛊,还能将其打入珏儿体内?”
朱珏听完脸色一白:“那那那那我……”
澜先生轻柔地抚摸着朱珏的头:“放心。我那日已将你体内的毒逼出了,不用害怕。”
我急于说出蛊毒真正的去向,但见澜先生朝我暗暗使了个眼色,只好将那些真相硬生生地咽回去。澜先生又道:“之后这个‘皇帝’露出了不少马脚。尽管为了降低我对他的警惕,他减少了抛头露面的次数,但他的一举一动,从未逃脱过我的眼睛。”
“这么说,现在这个朱雍,是假的?”
难怪我和他唯一一次见面我浑身难受不得劲儿,果然……看来梁国的灭亡不仅在于平国,原来内里也被渗透了。只是为什么历史中的澜先生没有成功扳倒这个假皇帝呢?这个假皇帝又是谁呢?
澜先生和太子该回永澜殿了。我从没有在皇宫就寝的先例,当然这次也没有,和他们说声再见后就赶回了静水楼。静水楼离皇宫就半个小时的路,又不远,回去没准还能蹭上一顿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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