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安公主可醒了么?”
凝心殿前我开门见山道。那侍女见我面生,又开门见山提到净安公主,有些警惕:“你是何人?”
“我叫若汐,是静水门派弟子。”
听见“静水”二字,侍女也波澜不惊:“原来是静水的姑娘。快快请进。”
不愧是澜先生,只要报个静水的名儿就可以随意出入净安公主的寝居。净安公主这粉丝行为了属于是。
凝心殿的熏香和望舒居庭院里的花香很相似。乍一闻都令人平静,但闻久了,只觉心中一切悲哀都被死死压在心底,欲出不能。主人的性格可从整体淡色简洁的装饰中窥得一斑,像是将满城哀愁强压在一抹素净之中,是求而不得后的无奈。
净安公主的咳嗽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她见我进来,也不寒暄,只是叫别个侍女赐座。
“公主,感觉可好些了?”
我的眼神掠过她还稍显苍白的脸颊。
“本宫很好,劳烦若汐姑娘来专程看我。若无事的话,若汐姑娘就去陪澜先生还有太子吧。”净安公主挂着疏离的微笑,礼貌得体的同时却又不近人情。她像是要封闭住自己的内心,休让人近前一步。我只坐下还没有几秒,她就要赶我走了。
我当然不愿见她白白精神内耗,求她赐我一张彩纸。净安公主虽不知我要做什么,但还是答应了。我取过彩纸,分成好几张,做了一朵有花蕊的百合花。净安公主淡淡地看着我折纸,一言不发。
我将那朵百合花送给她,她也只是唤侍女来收下,没有道谢,也没有嫌弃,全程几乎没有表情,一直是疏离的微笑,笑的我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公主其实一直在悲伤吧。”
此言一出,净安公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若汐姑娘何出此言。”
“公主的笑让人好难过……仿佛公主不想笑,却逼不得已的笑出来……”
“你看错了,若汐姑娘。本宫的笑是发自真心的。”净安公主滴水不漏说出这句话,眼底却掩上一层阴霾。
“公主可有什么委屈?只要说出来,会好得多。”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本希望能引导她说说心里的苦,谁知她婉拒道:“本宫没有任何不满或委屈,若汐姑娘莫要执念于此。若无其他事,就先退下吧。”
她像是想到什么,又补充一句:“对了,你去见澜先生时,就说清筝今日不能去面见她了,望她体谅。”
“净安公主也很喜欢澜姑姑呀。”
“……”
净安公主没有说话,我也自知不好再待在这里,告退了。她似乎从来没有把任何人当成她可以依赖或倾诉的人。我观察她和她的侍女时,发现她们之间除必要互动,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哪怕一点点可以看出主仆关系很好的样子。
佩儿和端妃情同姐妹;朱玖鸢对待仆人像对待牲畜;而在净安公主这里,仆人如同陌生人一般。她们之间没有任何主仆情分,仿佛下一刻侍女被调走了,也不关她事一样。
真是女人心海底捞啊。
不对,什么海底捞啊!
啊突然想吃海底捞了。
我在她这里前后待了不过十分钟。抬腕看看表,已是下午五点多了,想来朱珏准备要干饭了,我打算去蹭顿饭。
都怪海底捞。
朱珏真的恰好准备用晚膳。他和澜先生坐在桌边,桌上摆了些看起来很普通的菜肴。一盘荷塘小炒,一盘红烧鱼,一盘秋葵炒鸡丁,一人一小碗冬瓜汤。桌边额外还有一个座位,也摆了饭和一碗冬瓜汤。由于天气逐渐变热,那冬瓜汤还没有冷掉,在腾腾冒着热气。
“我来的不巧啦?今晚上有客人?”
太子听后却是笑嘻嘻道:“是呀,有客人。这个客人可不是我请的,是老师算出来的。”
“谁呀?”我明知答案,却非要逗他说出来。
太子果然红了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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