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深宫玉雀

bsp; 澜先生倒是对我的行为示以赞许：“若汐如果能让她心情好起来，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只要别太过，你这么做我倒是赞同的。”

    至于太子，全程都不错眼珠的看着我笑。

    这是可以说的吗？

    他笑的傻兮兮的。

    再过了几天，澜先生的手臂已经可以拆纱布了。有漪动手将纱布松下来，告诉澜先生：“母亲，以后不必再裹纱布了。这几日也不要碰水，不要剧烈运动，再静养几日就差不多了。”

    我凑上去看，原本有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在澜姑姑雪白的藕臂上已经淡去了痕迹，只留下一个小结痂。澜先生将袖子放下，穿上袍子：“辛苦了，有漪。这一个半月都这样奔波。”

    有漪被表扬，笑的极甜，比端妃做的梅花糕还甜。澜先生又捏着我的脸晃晃：“还有你这个孩子，这一个半月跟着有漪这样来回跑，小心累着。”

    我很享受，眯着眼睛嘻嘻的笑：“哪里累啦～看到澜姑姑我就很开心啊。”

    澜先生又道：“我寻常是不去后宫的，也没见过端妃。不过听你所说，端妃应是个温和谦柔的人。若是皇后同意，你就多去陪陪她吧。只要静水课业一直在做，不曾荒废，我相信你可以兼顾好一切。”

    我谢过澜姑姑，转头向凤仪宫去。

    先前太子与我提过新皇后。她的皇后之位并不稳固。后宫势力纵横交错，皇帝朱雍视而不见，任凭皇后自己在漩涡中挣扎。

    皇后的位子并不是因为爱情所致，而是皇帝对比家世随意挑出来的。若论起感情，她先前虽位居妃位，却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几回，更别提什么孩子了。

    又一个身不由己的人。

    侍女进去回话，我则站在外面等候。

    “启禀皇后娘娘，有客来访。”

    里面传来清冷的女声：“谁。”

    “是一个静水门派弟子。”

    “……”

    里面没有说话，侍女也没有出来。我等在外面有些小烦躁，但考虑到她的身份，没敢甩袖离去。若我真的这么做了，会让澜姑姑颜面扫地的。

    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侍女才出来：“请进吧。”

    我心中总算是喘了口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许久，得亏我是习武的，不然腿肚子都得抽筋。

    进入内殿。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其布置之朴素，根本不像皇后的凤仪宫，而如同一个普通的婕妤或嫔的寝殿。皇后倚在床上，手边放着书卷，只淡淡梳洗了一番，没有化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憔悴。

    我心底感慨着后宫的死气沉沉，这也太离谱了一点吧。再怎么着也不会这个样子啊，皇后整的不像皇后，妃子天天要自杀。常安的后宫真是太奇怪了。

    都怪朱雍。

    皇后微睁凤眼，斜睨着我：“你，来做什么。”

    “启禀皇后娘娘，在下静水弟子若汐，因愿常来探望端妃娘娘，故来请求皇后娘娘允许在下进出后宫，无所顾忌。”

    “呵。可笑。这后宫岂是你说进就能进，说出就能出的？”她冷笑道，“若你请求了，本宫就得答应，你拿本宫是个什么？”

    不好对付呀。我心里暗忖。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皇后娘娘，在下与端妃认识仅月余，可端妃娘娘明显有了很大起色。娘娘，端妃娘娘情绪低落，前些日子又险些出事，如今在下去陪她，才是能治好她的办法！皇后娘娘应当也不希望后宫的人越来越少吧，在下不仅在救端妃，更是在救您……”

    “住口！”她的凤眼陡然睁圆，“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说救我？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什么都做得到吗？还有你们那个掌门人聂瑾，也和你一个货色，以为自己有多伟大，谁都想救？”

    “滚出去！”随着她的一声断喝，一个盖碗茶杯向我砸过来。我一翻身就可以躲开，但我没有。茶杯砸在我的胸口滑落，清脆一声，碎裂一地。茶水与粘住的茶叶一起在我裙上绽开一朵花。

    我无声地站着。皇后低着头喘气，不知在想什么。待抬起头时，她已是泪流满面。

    “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走？还要我来亲自撵你吗！”

    我学着电视剧，向她跪下：“皇后娘娘，在下从没有跪过谁，甚至没对谁行过礼。可今日在下向您下跪了，正是因为您是皇后。无论如何，您都是皇后。”

    “是，无人能撼动地位的皇后。”

    最后一句话，我紧紧咬着牙说出，故意加重了语气。她果然动摇了，没有看我，但紧咬了嘴唇。

    我猜的没错。从她的仪态和故意端着架子的样子来看，她发脾气的原因不外乎就是自己这岌岌可危的地位。只要我捧住她的地位，肯定她的地位，她就不会这么过激。

    我趁热打铁：“您是这天下的皇后，那更不能这般模样。您要活给其他人看，因为您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别人是没有权力质疑的。”

    “我自然是……名正言顺。用不着你来废话。”她闷闷的说，下一秒好像就要爆炸。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然是慈悲为怀，宽容以人，必然也有帮助在下完成这么一个小心愿的能力。”

    “……你走吧。本宫准许了。不过若你敢干出其他出格的事，本宫有的是让你哭的时候。”

    计划通。我在心里狠狠夸了一顿自己。澜姑姑看见会不会夸我是个能干的好宝宝？

    不管过程怎样，我好歹是拥有自由进出后宫的权力。

    不过下次来后宫得多带点礼物了，不仅要给端妃带，还得给这个更年期的皇后带一份。

    下次给她折一个小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