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先生快步走向出事地点。宋错、齐伯、江鑫和几名船工在门前,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叽叽喳喳的围场声令江鑫心烦,从鼻子里大大呼了口气,背着手从人群中抽出身来,正巧碰上澜先生。
“是谁?”澜先生整理一下自己的外袍,开门见山询问江鑫。
江鑫嘘了口气:“寻宝刘。”
“什么?”澜先生双眉一皱,“怎么会是他?”
不再过多客套,澜先生迅速安排几人把守三楼,自己则抽出一方手帕,进入案发现场,令宋错在一旁协助和记录。
寻宝刘大张着嘴,眼珠都惊恐地像要掉出来。他的身体温度已经下降了,但尚还温热,死亡应当不超过几刻钟。胸口被精准地刺了一刀,正中心脏,还在汩汩的流着鲜血,血迹蜿蜒在木质地板上,触目惊心。澜先生手上裹着手帕,扳过他的脸,查看他的瞳孔。瞳孔散大,证明寻宝刘确实已经死了。
“现在几时了?”
“子时一刻了。”
澜先生点头表示知道了,继续验查。寻宝刘的衣服似乎被人翻动过,澜先生粗略翻了一下,没有藏宝图。
“藏宝图是在江大人手里吧?”
门外的江鑫接过话茬:“是在老夫那里。”
“嗯。”澜先生微微沉思一下,转过身来,查看死者的右手。“右手虎口绽裂,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手中被夺去。若看撕扯肌理和擦伤痕迹,大概是刀柄一类的物件。”宋错一一记下。
澜先生又在寻宝刘的房间里仔细地勘察,没有发现异样。桌上甚至还摆放着她当时送给寻宝刘的干粮和酒。
阿鱼在门口报告:“澜先生!未时三刻有人见过寻宝刘,他进过甲仗库,过了没多久就出来了。船工去清查时发现少了把匕首。”
“好。辛苦你了。”澜先生点点头,“凶手应当是为寻宝刘本人而来的。虽然他衣着凌乱,但凶手的目的不是藏宝图,因为全船人都知道藏宝图必定是在江大人手里的。那么凶手究竟是在翻什么呢?”她沉思着。
宋错一字一句做好笔记,收拾自己的墨宝。见澜先生一言不发,知道她在思考,收拾的动作声音小了很多,唯恐打断她的思绪,直到澜先生站起才迎上去将笔记递给她。澜先生没有多言,只是拍了拍笔记让宋错保管好。宋错抬起眼,正好撞上澜先生复杂的目光。那眼神哀愁又多情,不禁令宋错内心稍稍起了些波澜。多年以前,似乎也有这么一双眼睛望着自己……
他忍不住轻轻呼唤了一声:“澜先生,你怎么了……”
“我无妨。”澜先生的眼神复又温柔:“你累吗?看了这么会儿子书,又替我写笔记,不如回房间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的,为您打下手是在下的荣幸。”
“这样的客套话我可真不喜欢。”
“哪有。此乃在下肺腑之言。”
“澜先生!”阿海快步向二人走来,“宋公子安。澜先生,凶器找到了。已经被洗干净放回甲仗库了。”
“哦?他的动作倒是迅速。”
“需要在下去把它拿过来吗?”
“不必了。此事明日再说。宋公子快去歇息吧,容我再想想。”
阿海和宋错告退了。澜先生轻轻叹了口气。她的直觉告诉她,寻宝刘的死没有这么简单。虽说回到了房间,可澜先生思索了一夜,始终未眠。最害怕死的人却成了第一个被杀的,岂不可笑么。
第二天。
天色极奣。虽然入秋已有二月余,但阳光仍是明朗的。澜先生昨日未得安寝,看起来精神状态依旧不错;宋错和阿海则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身体不适么?还是昨晚没有睡好?”
澜先生一番关怀倒惹得他们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解释道:“昨日船上发生这么大的事,实在是难以入眠。不过只要澜先生安睡就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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