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
楚奚看着她,其实,早在走过来的同时,他就已经看见了站在她旁边的楚维。
他抿紧了唇,没有多想,便伸出手想要把她给扯过来。
然而,楚维去是早就已料到了一般,制止住了他的动作。
男人的脸色极为难看鲺。
他怒目地看着楚维,那眼神,就好像恨不得将他撕成几大块似的。
“你以为你现在在做什么?囡”
听见他的话,楚维禁不住冷笑出声。
“那么,你又在做什么?”
他若有所指地瞟了默不吭声的容浅一眼。
“你总是这样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么?楚奚,你的教养都到哪去了?”
楚奚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只是,他的脸绷得紧紧的,眯着眼危险地瞅着这个担敢挡住他的人,随后,削薄的唇勾起了一道向上扬起的弧度。
“教养?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看来,你似乎是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
说着,他甩开了他的手,执意地将容浅给扯进自己的面前。
容浅往前跄踉了几步,一个没站稳,便跌进了他的怀里,她下意识地皱起了柳眉,刚想挣扎,却发现他的大手箍住了她的细腰,她根本就无从动弹。
再仰头,男人的五官轮廓在光圈下显得尤为的分明。
“她,是我的老婆,我的女人。”
他的这句话,很显然就是对着楚维所说的。
楚维的脸色丕变,像是想找话来反驳,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
无论她是不是想要跟楚奚离婚,还是打算要跟他离婚,不可否认的是,她现在的身份仍然是楚奚的合法妻子。
容浅偏过脸,也不作任何的回应。
楚奚直直地看着这个霸占自己妻子多日的人,那双黑眸里,只闪烁着两人才懂的光亮。
“我和她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掺合,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婚姻指手划脚,即便,是我大哥,也是一样。”
他已然把话说得这么白,楚维自然也无法再继续掺合下去,到底,他在这两人的婚姻中,也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
他对上楚奚的眼,那双眼眸中,满带嘲讽。
然而,楚奚却理会不了这么多。
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后,便牵着容浅离开,脚步没有半分的迟疑。
他的车就停在了医院门口。
眼看着越来越接近那台Koenigsegg,她停下了步伐,不再往前。
他回过头看向她,容浅微微仰起头,面无表情地瞅着他。
“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楚奚没有动弹,但也没有松开手,只直勾勾地盯着她。
容浅不得不承认,在方才,面对那躺在自己面前的尸首确实是她的母亲时,她曾有过那么的一秒,希望他能陪在她的身边。只是,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和她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远到令她绝望,远到……她伸出手,再也触碰不到。
她终于明白,关于她的很多事情,他正逐渐开始缺席。
当初的意义,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渐渐变得模糊,她看着面前的这张曾经深爱过的脸,她不禁开始怀疑,如果当爱不再存在,那么,他和她之间还有什么剩下的?
或许,这样挺好的,他和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何不如现在微放开手,各自安好?
“我的事,与你无关,我去哪,跟谁在一起,也不需要跟你报备,而你,也不用再忌讳着我,想要跟谁过,我都不会管。”
她自觉得这一番话,该是合他的心意才对。
没想,却发现他的脸色是愈发地难看,隐隐的,还能瞥见几分狰狞。
她不禁有些迟疑,他,不是不爱她的吗?
楚奚仍然紧攥着她的手不放开,对他来说,这一双手,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决定紧紧捉住,不管是谁来,都无法让他松开。
“你说完了?如果你说完了,那么,我们回家。”
听见他的这一句话,容浅的睫毛不由得一颤。
他牵着她继续往前走,甚至替她打开副驾驶座的门时,也没有看向她。
她突然有一种感觉,他……似乎在让步?
心底涌上了一股心酸,有时候,有些退让,在时间的流逝中,早已失去了意义。
她杵在那里不上车,只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家?回家?楚奚,你告诉我,我的家在哪?”
她可以明显看见他的后背一僵,好半晌以后,才扭过头来。
“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说完,他也不顾她愿不愿意,直接就把她塞进了副驾驶座。
容浅有些
吃痛,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瞥见他也坐了进来,随即,启动车子,让Koenigsegg滑上车道。
她坐在那里,放在大腿上的手慢慢地攥成了拳头。
一路上,他和她,连一句交谈都没有。
狭仄的车厢内,气氛降至了最冰点。
他只专注地开着车,她则看着窗外快速略过的风景,然而,只有他们知道,这一刻的无言以对,已经成为了他们之间现在唯有的相处模式。
从前,如果别人对她说,感情是很脆弱的东西,她当真不会相信。
她认为,没有维持不了的感情,只有不努力罢了。
但直到自己尝试了,才知道,在爱情里,有一种无力感,是怎么都消褪不了的。
两个人的爱情刚刚好,三个人的爱情太过拥挤。
他与她,便是如此。
爱情本来就是脆弱的东西,有时候,无须别人来破坏,只是一丝风吹草动,就能使这段爱情产生裂缝,从而破碎。
而他和她的婚姻,本就岌岌可危,而那个女人的回归,不过是让这段婚姻无法再继续自欺欺人而已。
所以,他们三个人,谁都没有错。
Koenigsegg到达御庭门口。
他首先下车,绕过车子替她打开车门,随后,拉着她的手走进了屋内。
刚一走进门,月嫂就见到他们了,刚想出声打招呼,没想,楚奚却一个利眸扫了过去。
“吩咐下去,谁都不许打搅!”
月嫂被迫止步,只能站在那里没有继续上前。
容浅看着月嫂怀中的小米粒,有些话明明就在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直接就把她带上了二楼,推开主卧的门,走了进去。
而后,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她才刚一站定,就听见他把门上锁的声音。
看来,她今天是不把话跟他说清楚,他就不放她出去。
她抬眸看向他,男人的脸慢慢开始扭曲了起来,满目狰狞地瞅着她。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所吐出口的每一字一句,都像是硬生生给憋出来似的。
“容浅,你到底还想闹到什么时候?!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谁才是你的丈夫?你这么日日夜夜跟楚维在一起,你有想过我的感受了吗?!”
她抿着唇,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是愈发看不清了。
看来,对于她的事情,他清楚得很。
良久以后,她才扯了扯唇角,勾起了一抹讥笑。
“你找人调查我?”
他不说话,但那态度,显然就表明了一切。
愠怒爬上了眉梢,容浅的脸色冷了起来,就连望着他的目光,也寒得可怕。
“这是丈夫该做的事?楚奚,你还真有出息了。”
没想,楚奚却冷笑出声。
“我怎么了?难道自己妻子到底去哪了跟谁在一起,我还不能知道了?容浅,若不是你有前科,我至于找人调查你?”
“别给自己找借口!”她哼声,“如果你真的关心我,那么,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在哪,却从未出现过?”
他调查她,知道她这些天都是跟楚维在一起,那么,他理所当然该知道,她到底身在何处。
可是,他却从未出现过,不是么?
她每天都在医院里,来的人不少,但始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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