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紧随其后探出头来,笑看了辛夷一眼道:“你猜猜,这位林将军是会就此放弃还是会锲而不舍呢?”
辛夷也笑了:“我怎么知道。”
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停住了。
在一旁当了很久背景板的孙仲景瞧了门外一眼,满脸坏笑,对我们做了个“人没走”的嘴型。
我与阿楚相视一眼,又看了看辛夷的态度,心下越觉无奈。我轻声道:“辛夷,你与林谦将军未来该当如何,你心中可有决断?”
辛夷没说话,脸上的神情也叫人捉摸不定。
“辛夷,当初你自己上林家撕了退婚书,又是自己将休书给了他,你俩的家族那里可会有什么影响?”阿楚担忧道。
辛夷摇头道:“我与父母早已与古家分家,他们也说了婚嫁之事凭我自己做主,我的亲事也与古家无关了。”
我笑道:“看来,日后谁想求娶你也不必上那高门大户去,直接问了你的意愿就是,倒省了太多麻烦了。”
“是啊。至于林家,既然五年没有任何动作,想来这事也该揭过了。”
“诶,那辛夷你如今既然自由了,谁向你提亲都可以吗?之前被你休了的林将军也可以?”阿楚问道。
“自然可以,但我也不是谁都会答应的。”
“精挑细选,这是必须的。”我道:“不过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过去的便过去了,不然再闹一次谁受得了。”
辛夷笑了笑:“不完全是为了这个。”
“只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待嫁少女的那种急切想法了。”
“你若说我怨他,自然是有的。定亲不久就被夫家上门退婚,而且未婚夫抗婚抗的沸沸扬扬,我但凡是个脸皮薄的,五年前就一脖子吊死了。”
“即使到方才,他告诉我他真正心属之人是我,我也没有太多暗喜,只有深深的后怕——若我们之间没有这个误会,若我真的是个以夫为纲视嫁人大过天的,那我会是个什么下场,他难道会正眼看我一眼吗?”
“当然,我可以说服自己,五年了,他如何看我不重要了,当初那些议论指戳也不重要了。可我现在答应嫁给他后又如何?在深宅大院里做个贵族夫人,与丈夫相敬如宾,日日相夫教子,为他管家理帐,应酬世家贵女吗?”
我道:“的确,愿意承担这些的女子是伟大的,很多女子嫁人后,这些或许就是日复一日无法逃开的事,这可不是光靠意志力可以撑下来的。”
“你说的不错。”辛夷道:“如果说五年前被定了亲的我还做过这样的思想准备,如今的我,反而怕了,如此还不如守着我的药铺快活。”
说着,辛夷突然将话头转向了我和阿楚:“也别光说我了,你们两个论年龄也十七了,不说冰然,只怕阿楚的爹娘奶奶也该操心她的终身大事了。”
古代女子出嫁都早,譬如华国,很多女孩十五岁便定亲了,辛夷说到这个也是合理。
阿楚满不在乎:“我爹娘两年前就找过媒人了,结果媒人一听我练过武就要加牵线钱和嫁妆费,说是她认识的男子多是读书的种田的打铁的养猪的,听了我习过武会担心我成亲后家暴他们,实在不好牵线。”
“噗!”孙仲景刚喝到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门外似乎也有男子的轻笑声,只是隐隐约约的听不大真切。
“我娘就问媒婆,他们担心我家暴他们要加嫁妆,那若是我嫁过去了夫家对我动手我能直接拔剑和他对打吗?”阿楚一脸认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但凡正常人,也没有男婚女嫁后为了打人去的,听女子练武就如此偏见的人,不要也罢。”我道:“我就简单的多了,虽说是一个人,若有嫁人这种事,求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主个婚也未为不可。然而我太穷,所以既没人提亲也找不起媒人。”
“哦?”辛夷狡黠一笑:“若是找媒人行不通,那你们自己可有思慕之人了呢?”
阿楚若有所思一阵,一抹红霞就飞上了脸。
我虽自我感觉没有阿楚这般害羞,但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男子身影的时候,笑意也忍不住浮现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