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炫耀你的手段吗?孩子总有方法弄来,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帮你。”李致冷眼看她,暗笑。
“胡说八道,我在朱家不晓得有多风光,我的两个儿子是朱家未来的继承人,休我?一千年也不会发生的事情,你等上一千年我也不会回头找你,我就不是做小妾的命,不像有些人——”她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有人揭了她的痛处,她不会让对方好过,她加重了“小妾”二字,本来想进一步反唇相讥,突然想到李致的生母就是小妾。
金夕说得太过火,她有意无意间总能挖到李致的痛处,这就是两个相爱的人,一旦反目成仇,必能蛇打七寸,相爱相害。
李致的脸抽搐一下,冷笑着说:“你怎么有胆子再回龙山镇呢?想要衣锦还乡,显示你嫁进朱公馆的荣华富贵?难道忘记了施河上的金水桥,那可是朱世永为你妹妹金满月才出资修建的,你这个顶包的新娘子有什么好得意?以前我真是小看你啦,才吃的亏!与我订了亲,却竟然堂尔皇之地穿着妹妹的嫁衣,嫁出门去。那是认识你那许多年里,你干得最精彩的一次,太他妈的狡诈!”
因想起当年的痛苦,如今依然历历在目,他瞳孔紧紧地收缩了一下,不禁为她鼓起掌来。
“你也不差呀!听说你现在也任意作为,胡乱作为,弄得家大业大。”
李致反唇相讥:“那还不是拜你所赐?我参照你的虚伪,学不足十分之一,便能顺风顺水。”
金夕气极了,一时哑口无言,这么快就上演相爱相杀么。
续而,李致恢复常态,有点纠结,表情痛苦:“当年的我跟你一比,简直就是幼稚可笑,像个无能为力的小孩子。任你牵着鼻子走,在我眼皮底下,漫天过海,干得漂亮!”
他为她抚掌大笑。“之后你过得怎么样?嫁给不爱你的男人,李代桃僵的生活,你一定每日费尽了心思吧?还是不能得朱家二少爷的欢心,这种情势下还能怀孕,这其中的手段也必是不简单,说来听听,也让我长一长见识,我真是对你打心深处佩服得紧,把你看作我人生的老师,给我挫败和教训,也让我学了很多手段!就像事到如今,你依然能理直气壮,毫无歉意,像你这样一个女人,真是难得,你是我见过最有勇气的女人,难怪我能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虽然前面极尽挖苦,中间抑扬交织,可是最后一句,“念念不忘”——四个字,他说得情深款款,打动了金夕的心肠,她又何尝不是呢?
金夕试想过,他如果以当年受害者的姿态来质问她,或许她会临时编一些漏洞百出的故事,也许把事出偶然推给父母的主意,推给出走的满月,只要满月不出来揭穿真相,满月此时不知流落何方,生死未知,不可能出现来揭穿她。
今天李致充满挑衅,有时攻击她,对她冷嘲热讽,有时又流露出对她的恋恋不舍。她感情复杂,不能示软求好,又不能绝情地拒绝,她贪婪地想保有他的痴心,她在心里反复权衡,编造能自圆其说的理由。
金夕端着态度,假装淡定,硬气,又调皮地说:“这是我娘家,我为什么不敢回来?别说得那么难听,你不也早就结婚生子了么,听说过得很不错,我们彼此彼此。所以别说话那么刻薄,我耍了什么手段了?原本世永哥就是喜欢我,只是以为我与你早就订下婚约,所以才会转而向满月求亲,欧阳家也是一样,你挡在我前面,又为我做过什么呢?别光会说风凉话。”看来,她对他也不是没有怨气,并将当年的过节烂熟于胸。
“当年我为你做得还不够多么?真可谓千依百顺,任你戏耍,明知我父母不同意结亲,还整个吵闹逼迫父母同意订亲,像个纨绔子弟。结果你抢了头筹截了自己的妹夫,令李家在来安县成了笑话。哦,我还记得,我还提供了两颗安眠药呢,几乎成了你的共犯,最后给谁吃了?你妹妹?还是朱世永?”
“你别瞎说,根本没有的事儿,我要来是为了给自己吃。你是希望我吃了药永远不要醒来吧?”
这倒是李致的真心话,他宁愿她死,也不愿意承认她心甘情愿嫁给其他男人这个事实。
“其实,我一直希望你过得不幸福,希望你哭着回来找我,许你后悔,也许我就原谅你。”
要算旧帐,他不想让她牵着鼻子,与她吵架不是他的目的。
这样见面的机会,他等待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