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很快能恢复到白璧无瑕,连以前不小心留下的旧疤皆可袪尽,还有白肤功效,越擦越白,这可是美容秘方。”
小河哪里能听进去这些美容秘方,她目前只想除疾活命,能将怪病先除去才是解困。
小河顿时感觉自己的人生还有希望,这个夹杂白发长髯的老翁,就如茫茫大海里一叶浮舟,救命的稻草,怎么看怎么可爱,竟然像个老可爱。
至少自己不用背负妖孽之名卑贱地去死,身上顿时也不似先前那般疼痛,呕吐之感顿减,病容也不似来时那般,如同病入膏肓。
小河回头看到吴立霁,不觉难堪,倒满怀感激。觉得他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最无依无靠时都遇到他,对吴立霁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对她来说却是活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小河满怀感激之情,吴立霁付钱取了药包,并亲自将小河送回花家小院,扶进她的住处,他好人做到底,说目前她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特地找了房东的花太太过来,额外给了一些钱请房东太太关照她。
小河此刻就真有自知之明,以她目前状态,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更无姿色可言,他竟然不嫌厌烦,拔刀相助,没料到他平时冷冰冰的,净是冷嘲热讽,没想到还有狭义心肠。
遇上他,总比临时抱的佛脚,要安全可靠,小河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心里放松之后,病症的痛苦也不那么难以承受。
照顾她的活就由女房东家里的王婶娘承担,他又交代了几句,好人算是做到底,仁至义尽。
王婶娘年轻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十分有同情心,并不嫌弃小河是一个难服侍的病人,待王婶娘非常周道,煮粥熬药,帮小河换洗涂抹,让她有了活人的尊严。
开始几天小河处处需要人照顾,她自己几乎动不了,浑身如火球一般,疼起来真的要命,疼得两晚上没睡觉,还总疑心自己身上有异味儿。
王婶娘一直陪着她,熬药,擦药,隔一天必定煮了艾叶浓汤,为她熏蒸去痒,为她冲浴擦拭。小河根本顾不上害羞,只能完全依赖她的照顾。
吴立霁还真是识相,在小河最难看的三四天里,他都没露面,后来才听说他早就有工作安排,出门去办事。
到第五天,她的水疱全部瘪下去结痂,疼痛才减轻,头也能转动,身体才开始又属于她自己,脸色也不那么枯黄浮肿,黑眼圈也有所清减,做人的体面与人格才又附身。
王婶娘帮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梳了刚洗干净的头发,出来见吴立霁,小河一再嗅一嗅,确定身上无异味,只是些药的苦味儿。
吴肯来看来,大概因为她不是得上了,他所听过的那些脏病,虽然她的病也古怪。
吴立霁等在外面有一会了,脸上的积累的胡须,看上去有几日不曾好好打理,面颊上鬓须毛茬生出好长,平时她会怕这样长相凶猛的人,蒙他两次落难时的伸手搭救,此时她反而有一种熟人的亲切。
看小河恢复的挺好,又看了看她手背上的结痂,安慰她说:“我已经跟石主编说了你的情况,你再养几日痊愈了,再回去开工。”
将从胡老先生那里取来的涂抹药汁递给王婶娘,他冷淡的口吻,仿佛是不足挂齿的小事一桩,让小河一腔感激无从出口。
吴立霁并不久坐,要回自己的住处,临走时庆幸地说:“幸好及时治疗没留下疤痕,你这般孤苦,若死在这屋恐怕也无人知晓,趁着还鲜亮可爱,赶紧找个可靠的人,等年纪大了再这样孤苦零仃,再没人管了。”
吴立霁大概是还记得她健康时的鲜亮可爱,才施于缓手,完全不顾王婶娘就站在身旁,如揭人伤疤一样,“女人是最经不起苦痛,无依无靠老得很快,趁年轻寻个依靠,才是正经。”
他说得如此直白,小河脸都红了,大概当时他发现她病重时,真觉得她可怜,无依无靠。小河先考虑的不是自己,反而担心得罪王婶娘。想必王婶娘也曾有鲜亮可爱的青春少女,怎样不堪回首的经历,才被纳了妾,如今年老色衰,却被赶出家门,靠着亲戚讨一口饭吃,这才叫真正的无依无靠,而今吴立霁正是触到王婶娘的痛处。
不过王婶娘的确是个经过大风大浪,享过荣华富贵,见过眉眼高低的女人,如今虽无丈夫孩子可以依靠,却也攒了些养老的钱,这些话她不会放在心上,她更明白这番话是针对小河而说,说者有心听者无意,不免引起她发笑,说:“吴先生不进屋里坐一坐,就这么走啦?”
王婶娘猜度吴先生与何小姐的关系,这对年轻男女二人非亲非故,没明确定义,她也就不好明着去深究,这点眼色她还是有,街坊也要顾及一下含蓄与体面。
小河也难理解吴立霁,他很复杂,而她还从没有遇见过复杂人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