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锦衣岂能夜行?金夕岂有不渴望能风光无限地衣锦还乡,让旧识们见识一下她煞费苦心谋得的荣耀身份——南京朱公馆的二少奶奶。
她费尽心机嫁进南京朱公馆,人前荣华富贵,人后锦衣玉食,却苦于不敢回龙山镇去炫耀。
她有两个决不能回龙山镇的理由:
第一,她不能让朱世永有机会把她留在娘家,变成弃妇,如果朱世永坚决不带她回南京,她并无手段能对付他,她无任何凭借,将失去现有的地位,她现在首要是坐稳这个位置;
第二,她不敢面对一个人,她对自己的背叛,并无悔过之心,但是内心隐隐觉得对不起的人——是他。她敢面对朱二少爷的狂暴,但她绝不敢面对他,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另一个变狂暴不安的人,这个人就是李致。
朱世永带着新婚妻子回金家这么一闹腾,金家又传出寻找出走的满月的消息,所有的即成事实都曝露在阳光之下,再也无法欺瞒,龙山镇上沸沸扬扬,都在议论金家嫁闺女的事情,来安县城里一大半的人家也都知晓了,简直是奇谈怪论,街谈巷议。
金家如今两个女儿都没了,骗婚的戏码也演不下去,只能硬着头皮退还李家的聘礼。
李致哪里肯接受退婚,这简直是奇羞大辱。
李致为自己一直被蒙蔽,被欺骗,被当作傀儡而愤恨,而狂暴,而恼羞成怒。他无法接受事实,跑到金家门大吵大闹,完全不复以往文弱形象,将退回的聘礼重重摔在金家大门上,原本白净的脸面涨得通火,青筋暴起,扭曲变形,瘦高的腰身佝偻,口口声声宣称必须要娶金夕,吵嚷要金家交出人来。
小舅子金正拉不住他,只能将李致拦腰死死抱住,勒得他喘不上气。
金正的媳妇李文秀,过来劝阻,被她哥哥李致推倒一旁,文秀看到哥哥性情大变,被吓得哇哇大哭,金正又心疼新婚的妻子,忙松开手来救妻子。一时之间,金家门口人仰马翻,看热闹得围成了圈,竟然一如女儿出嫁时的盛况。
金百业一面奔忙于寻找出走的满月,一面招架不住李致的三天两头上门来闹,心力交瘁,唉声叹气,稀疏的头发白了大半。
本来是一件好好的大喜事,闹到如今,这位岳父泰山里外不是人,言词乏力地解劝李致:“金夕如今嫁到朱家,这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了。满月也失踪了,我们正四处寻找。金家完全也没有预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变故,一切都请李镇长和李致贤侄体谅,原谅,担待。总之,是我这个没用的父亲对不住你们,请贤侄——”开粮店的金老板原本想拽两句,这一时口吃,话都说不下去,要老泪纵横。
金李两家哪里还能谈得上体面,完全撒破了脸,再无交情。
金大娘还在火上浇油,献媚的嘴脸,说:“如果能尽快找到满月,既然金夕代嫁去朱家,贤侄如不弃,就迎娶我家满月,让妹妹代嫁。”金大娘这时全然只想自己方便,还想两面好处都占了,此时还猪油蒙了心。
李镇长带人赶来架着李致回家,真是抹不下这张老脸,与这金家对父母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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