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气无力地控诉。
“不是。不是。我们什么都没做,是满月自己离家出走,踪影全无。如果你找到她回来,就是将我换回金家,为了妹妹,我也毫无怨言。”金夕再一次痛哭失声,做出对他的不舍。
良久,朱世永失望地又问一次:“你确定是想要嫁给我?”
金夕抬起既爱又怜的目光,燃起渴望:“世永哥,其实我心里一直喜欢你,只是开始时连我自己也不知晓,我还不明白自己的感情——至少你最先与我结识,在李镇长家的寿宴,我那时便邀请你去金家做客,起先你也是喜欢我,如果没有李致的婚约,你一定会选择我,不是吗?而不是金满月。”
明知是失望,他挥手打断,冷冷地说:“不要再自圆其说,除了金满月我不想要任何人。”
他从没想过金夕会爱上自己,不觉得荣幸,更没想到满月的姐姐会成为自己婚姻的障碍。少年十五二十时,他这一次完全被爱情蒙住了眼睛,完全是大意失荆州,除了满月,他什么也看不见,没看到危险,他还为她建了金水桥。
该死的金水桥。
“是满月不想嫁给你,我代她嫁过来,就——让她——嫁给李致吧!”
她怎么胆敢?朱世永彻底被激怒了,金夕的如意算盘果然是这样。
他转头不敢去看她,再听她编故事,也许他会疯了,失去理智,会控制不住对一个女人动手,甩开她讨好的手,这个心灵歹毒的女人,真是有让人发疯的本领。
金夕柔弱地跌坐地上,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只听见他说:“把满月的戒指还给我。”
他所指的是下请婚帖过大礼那天,他亲手戴在满月无名指上的那颗订婚钻戒。
金夕十分乐意,地上很凉,这样下去会坐出病来,她得了命令顺从地上起身,用丝绢试了试眼泪,又装腔作势地拂拭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至梳妆台前,从首饰箱的抽屉里取出小小的锦盒,手指微颤,递在他手里。
戒指有些松动,并不合她的心意,后面缠了几圈红线才勉强不掉下来,朱家果然是大手面,现在金夕拥有许多珠宝首饰,不想留着这个紧箍咒。
朱世永打开绒布锦盒,里面躺着那枚钻戒,这是一只无情物,离开它的主人依然无情地发出璀璨的光芒。旁边,还并排放着一枚钮扣——曾经,在她房间里,她咬下的那颗。他怦然心动,却又似针扎一般疼痛,痛心疾首。
对金满月来说,一枚钮扣的价值与钻戒并无高下之分,不管买来时价钱多少,承载着他的意义却不分伯仲。那枚钮扣的甜蜜回忆,搅动他内心的伤口。
现在,他送出的所有东西,全都回到他的身边,只有她踪迹全无。
却留下一个赝品在他家里,作威作福,享受着“二少奶奶”的荣耀。
他恨不得把这房间里,所有为满月而精心准备的惊喜,统统都摔得粉碎,连这一尊假佛也砸得细碎,这也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忿愤难平。
他咬牙切齿,要把金夕当人质。他内心里对上天狂暴呐喊:“既然这样,就让我们纠缠在一起,谁也逃不脱这命运的折磨。她的姐姐在我的手里,你把满月还给我,我就释放金夕,否则今生谁都别想得到幸福,我要诅咒一切能获得幸福的人,让他们都跟我一样跌入地狱。”
他眼里充满比轻视更可怕的怨怼,他不单单要折磨自己,既然如此,就让金夕陪他一起做千古罪人,万劫不复。
朱世永不打算当众羞辱她,外人眼里是顶着金满月的光环,而嫁过来的正房少奶奶,代替满月成为他正式的妻子,他可以冷落她,让她一点一点品尝自己酿出是什么样的苦果。
新**奶一嫁进门,就被彻底打进了冷宫,真是稀罕,下人们首先就会嗅出气氛不同寻常,像窗外冬天的冰雪,无法隐瞒。
朱世永在心里发誓,一旦找到满月,就将金夕打回原形,退回她是新娘姐姐的位置,并且嘲笑她。他会向世人宣告,不惜让朱家一同丢脸,成为丑闻的主角。
他不相信她虚伪的眼泪,更不为所动,有一天要遗弃金夕,如弃弊履,就像旧时代里丢弃一个没有名分年老色衰的小妾,让她受尽世间屈辱与世人的耻笑,决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