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与冯子恒对吕舅爷很熟识,常有来往,以前吕明东都是温文尔雅,话很少,对人很和气,哪料到这人心里竟然埋藏这么疯狂的世界,这两个小辈也不知如何解劝。
李致再见亲生母亲的坟墓,加上还没找到妹妹,他与文秀是躺在这里长眠的这位女子的骨血,虽然从未与她谋面,可是血浓于水,心里本来就不是滋味。这时却发现吕舅爷对文秀还存着不可告人之心,李致的心里与父亲一样,对吕舅爷十分厌恶,甚至于憎恨,这简直是可耻的乱轮。
如果不是吕氏和吕明东这两人一手造孽,哪里会有些悲剧呢?李致也思绪万千,黯然神伤。
吕明东抹去脸上血迹,整顿了衣裳,喃喃自语道:“我要找到文秀,我要带她回县里,离你们远远的。县里也太近了,我们远走他乡,我会好好保护她。你们谁也别想再伤害他。”
李运佑打也打了,却见吕明东完全魔障了,被心魔困住出不来,便又骂他:“疯子,真是疯了。”
吕明东既癫狂又兴奋地说:“昨天文灵让人送信,说文秀快要死了,那时我就疯了。我想她要是死了,我也死在这无情无义的龙山镇,和她一起埋在土里,这种人世间我也不想再活。我要将秀水的房子烧了,将我和她一起埋在这里。”
“文秀以前尊敬你是长辈,一直当你是她亲舅舅,你就一点儿不顾虑她的感受吗?如今知道你是这种心思龌龊的人,她避你唯恐不及,哪里会愿意再见你呢?你这个样子真像一个怪物,文秀恐怕再也不敢见你。”李运佑本不想与一个疯癫的人理论,却不愿意他总提文秀的名字,通过他的口将秀水和文秀两个人都玷污了一样,让人难受。
吕明东听了李运佑的话,倍受打击,他本来心志就迷惘,陷进魔阵里出不来,这一下听了李运佑的话,呆在现场,竟然无法反驳,心里反复念叨着:“秀秀是怕了我么?才一早就离家出走么?文秀躲着我?文秀将我当作怪物吗?”
李镇长不再理睬他,走过来对儿子与女婿说,“我们沿路回去,看自行车还在路边没有,是否他们已经往回去了。”
李镇长三人不管吕明东,往村处走,金满月也跟随他们离开竹林、坟墓和秀水的家。她回头看吕舅爷,他呆滞在那里,一动不动,还在念叨着:“文秀怕我么?……”突然间他发现金满月是一个女孩,她回头,睁着大眼睛瞧他一眼,吕明东竟然傻傻地问她:“你觉得文秀会怕我吗?”
金满月吓了一跳,瞅见他眼神里的疯狂,她哪里敢答话,转头追上前面三个人。觉得这个吕舅爷既陌生,又可怕。虽然在县里也见过几次,却没有此刻这么深的印象——真正是一个疯子!
他们一行四人,走出水脚湾的村口,回到东寺港的坝边,只见自行车还靠在树边,没有动过。
李镇长与李致着了慌,这两人倒底去了哪里呢?
金满月与冯子恒也着慌地随李镇长和李致一起,目光四顾,想从路上,荒草里探知文秀与金正的行迹。却几乎是同时,看见水脚湾的方向,有一股浓浓的黑烟,升起。一时聚拢,一时又被吹散,浓烟下依稀有旺盛起来的火光。
那个方向,好像是他们刚刚走来的地方,正是秀水的娘家废屋的位置。
不好,吕明东留在那里。
几个人慌了神,急忙往那里赶去,越走近越能确定大火正是秀水的娘家废屋,干草和干燥的屋檐发出哔哔剥剥的脆响,因为前一天下了雨,不然顶上早被烧掀开,因为湿气所以黑烟很重,蒸腾着升上高天,屋外堆存干草的棚子,正火光冲天,连竹篱的院门也起了火。
这四个人站在大火的墙外,只见吕明东举着一个火把,站在院子当中,摇山晃海,全身被火光照得透明,被烟雾呛着弯下腰连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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