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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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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满在六七岁时,经常会流鼻血,有时睡到半夜完全无知觉地,鼻血流湿了枕头,学堂上也会莫名其妙地滴下鼻血,止也止不往,头仰起,血就从口里满出来,身边常带用来堵鼻孔的棉花球。骆腾云鄙视小表妹太过娇嫩,不用使劲挥上一拳就能让她鼻血直流。瞅到她碰也没碰一下,就白白流那么多鼻血,真是浪费。

    特别是春天和秋天,小满这样习惯性流鼻血让长辈很担心,外婆非常着急,怕她得了怪病,还往庙里求,晚上不敢让她一个人睡,外婆就搬过去和她一起睡。

    后来外婆听乡里有见识老人说起,有一种偏方专治这种毛病。就是“在春天时,喜鹊窝里刚孵化出雏鸟,抓来一整窝的还没长出毛的小喜鹊,用油炸了,不加盐,让孩子连骨头都嚼了吃掉,以后再也不会淌鼻血了。”

    细问原由,传说每一窝喜鹊里都混进一只老鸹蛋,只是在幼时看不出来,等长出毛来通体黑乌乌的才知道是老鸹,所以每一只老鸹被认出来时就被赶出窝去,独自生活。老鸹不但长得丑,叫声也很难听,因此它们生下来就注定凄凉,是被排挤被嫌弃的对像,当作坏事的象征。

    这个偏方里,雏鸟中的幼年小老鸹才是治这病的良药。所以这一窝辨识不出的喜鹊们,一个不剩必须全部吃掉,以保证作为偏方良药的小老鸹被病人吃掉。

    外婆在那个春天里,指挥着逃学的骆腾云攀上一棵高大的槐树,将鸟窝连窝端了下来。

    在学堂里认真读书识字的小满全然不知道,只是到傍晚时,外婆神秘地端出一碗油炸的食物让小满吃,是特意只给她一人吃的好东西,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表哥骆腾云是男孩,他憨憨地看着,又远远地回避出门去玩了,根本没理会她独个儿捧着一碗好东西。

    并不十分好吃,看着也奇怪,可是外婆说是专门治流鼻血的药,一定要看着她吃完才罢。

    当时外婆并不肯告诉她这倒底是什么,两年后才从骆腾云的口中知道,小满心里对那窝喜鹊有着深深的罪恶感。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次吃了并不美味可口的偏方后,小满再也不会无原无故流鼻血,除了有一次她站在旁边,骆腾云顽皮地挥舞着像铁棒一样的胳膊,不小心砸到她的脸上,她流了一次鼻血,就算是彻底治愈。

    那年正值夏日炎炎,有个会相面的老道士路过,到私塾里歇脚,与余秀才下棋聊天。

    小满刚八岁,在夏日蝉噪声中安静地翻看一本旧书。道士见她在炎热蝉噪之中还能纹丝不动,便仔细相看小满的面相,又见她穿着长袖的短衫,胸前银锁下方露出一颗黑痣,便对老余秀才断言,此女必不能在出生地度过一生。

    余秀才起先对老道士的话不信,只是往下听听也无妨,老道的一番高谈阔论颇有些意思。越往下听越觉得道士算得有趣,因为小满刚足一个月就离开父母,她一个女孩子,又不可能去做官,没有机会出远门,难道是要远嫁?

    老余秀才捋着已经有些花白的胡须说:“我夫妇命薄,如今头发胡须都稀疏了,下无孝子贤孙能养老送终,如今只这一个外孙女承欢膝下,不瞒老山人,我是当作男孩来养的,舍不得远嫁。”

    又向道士提起她抓周时拿起一支笔,道士说:“浓眉大眼,女生男相,以后定然大出息。生来拿笔,难道要出一代女状元,像南宋的女词人李清照那样的女文豪么?”虽然知道只是信口开河的溢美之词,余秀才听了哈哈大笑,说:“老山人莫要说笑。”

    老道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对作客的主人家的外孙女不免一场夸赞,又要了她的生辰八字。

    老道掐着手指,给她称骨,断八字轻重,星眼微睁说她的八字有些轻:“此命推来自不同,为人能干异凡庸。成年方有逍遥运,移居改姓始为良。”

    再详问,便说:“不碍事,观她胸前有痣,这是为大吉,志向会背着她一路前行。”

    又解释:“痣如若生长背后则不好,因为人要背着志向很辛苦却不一定能达到目标。可是胸前长痣则是志向背着人走,人随志走,必是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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