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家小子看着她的倩影站在他家铺子前,等待他将割下的猪肉丢进福嫂提的蓝子里,小柴觉得喜孜孜的,又为他的动作太鲁莽致使过程无法延长,深深遗憾,蓝子因为受重而往下一沉,这整个细节令他心满意足。
只有在这种时候,高不可攀的金夕小姐才在机会主动跟他说句话,能给这粗鲁外表的后生一整天的快乐源泉,再在心里几番回味,足够几天的幻想,再怎么外表粗糙的人,内心也会有一刻细腻温柔,特别是他面对着一直偷偷喜欢的漂亮姑娘。
日子久了,他老子也瞅出眉目,就有一句没一句地戏弄小柴的痴心:“你再这样下去,我可要亏大本啦!亏了老本,我哪还有钱帮你娶媳妇呢?”
周围街坊也半玩笑地跟着劝诫小柴:“你可别惦记着金家的大姑娘啦,轮不到你头上,那将来可是要当李镇长家的儿媳妇,和李致两人可是自小长大的郎才女貌。”
有时特意当着金夕面挑拨,逗弄满面羞红的小柴。金夕却一本正经,含而不露,只装作听不懂大人的这些隐晦的荤话,诚恳亲切的表面端着矜持,然后大方得体地带着福嫂飘走,不与他们这些粗俗的乡人一般理论,她可是去县城读过两年女子学堂的小姐,透着知书识礼的洋气。
老柴常在人走后,坐下来磕着旱烟袋锅,对儿子语重心常地说:“她娘金大娘可是一根骨头都要哄两只狗的主儿,一个钱掰成两个花的精明人,哪里会看到我们家呀!小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旁边的人也会挑拨说:“她家两个大姑娘可都没定人家呢!”
老柴皱着眉头斜眼看人家,知道儿子经不得撩拨,明知是攀不上的亲事,白白为金家的姑娘神魂颠倒,不如趁早死了这份心,便对待坊说:“那也与我们家不相干,她家迟迟不定,还不是想捡根高枝儿,周知事是他家亲戚,整个县城范围地挑亲事,挑花了眼了吧!哪里能看中我们这样的人家,就算是看上咱家,他家的闺女我家还不敢娶呢,金夕姑娘哪是一般人家的姑娘么?”
长辈们一般都喜欢低眉顺眼的姑娘,金夕的美丽显得张扬傲气,令人攀附不起。
小柴听了一楞,不明白父亲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爹却不往下说。
小柴这蠢蠢欲动的年纪,随时可以不管不顾,他只一心一意想要解一解当下的眼馋,完全招架不住金家小姐亲切的笑脸,即使吃不到嘴里解不了**,也不能亏了自己动一动春思,半大的小伙子见了令他心仪的姑娘,必然要思慕妄想一番。痴心盼望她明天也能替她母亲来买肉,偶尔期待她从街上走过,他一刻也不愿错过她曼妙的身姿与花俏的背影,目送她好久,又生怕人发现,不敢直勾勾去看,总是低下接着又抬头,鬼鬼祟祟,獐头鼠目地开心一整天。
街坊也半玩笑半当真地奚落老柴:“别吃不着葡萄嘴里酸,你家也要抓紧了,小柴今年十九了吧?快点儿寻上一门亲事,别听县里文化局的大官们宣传,说要孩子晚些成亲,他们娶儿媳妇不像穷人家犯难,还说是迟些生孩子成活高,过去人不都是十六、七岁就成亲,娃娃一生好几胎,总不会都养不大,多生才是道理。小柴要再这样盯着金家姑娘瞧,迟早要变成花痴,落下病根就不好治了!”
老柴便啐一口,“咱没有梧桐树,也不想金凤凰。”催促小柴赶紧着干活,这半大小伙子有的是力气,攒下钱来说一门老实媳妇,这小子的痴病自然就痊愈了。
小柴倒真是个多情种,会经常瞒着父亲到金家店里,借口买盐买米来瞅金家姑娘。
镇上其他后生也喜欢金夕,哪有猫儿不喜欢鱼的腥气?却并不像小柴那样痴情外露,好些人眼里金夕是全镇最漂亮的姑娘,因为别家的姑娘都难得一见,金夕喜欢抛头露面,杏眼桃腮,俏肩窄腰,每天都换新衣服,既使不是新衣服也换了新的搭配,弄出新的花样儿,好像每天都穿不重样的新衣服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
金夕又会讨人喜欢,是人缘最好的姑娘,引得镇上后生们都想打她的歪主意,能在人前与她答一句话互为夸耀,常常几个半大后生你推我搡地挤过来搭讪,金夕有时装持重不理睬他们,即便因为他们故意挑拨捣乱,绷起的小脸,生起气来,依然可爱引起后生们发狂,一起哄闹,也因为这个为金百业粮店带来极高人气,并为家里带来额外的生意。
家里有漂亮女儿的人家,自然比别家受青睐,更蓬筚生辉。
金大娘与福嫂都知道这个绝窍,当然也不会在明面上挑明,任由那些后生痴心妄想,显然金夕在镇上最受众人喜爱姑娘,为金家粮店充着门面。
金夕敢于任由小柴对她的单相思,正是因为压根儿瞧不起他,小柴家与金家悬殊大,至少金夕是这样认为,她议亲的对像如何也不会是小柴这种,因为他不般配。所以只要她分寸把握得当,表现无辜,便能将小柴的痴心妄想并玩弄于鼓掌之上,不会真引起别人的闲言碎话,别人再怎么瞎,也明知道金家姑娘瞧不上小柴,更不会与小柴传出私情,或是眉目传情的流言蜚语,而影响金夕的美好名声,只会为她传扬美名。
李致虽然不高兴别的后生们围着金夕打转,对她流露出过多的兴趣,却也根本不会将一个卖肉人家放在眼里,小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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