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匆走近凉亭,才知道这酒楼名曰半山居,主楼是二层的高楼,主楼前面是一个又一个独立的凉亭,大多路人只选外面的凉亭雅座,很少有再多走几步进那主楼的。程三笑已经点了酒菜,不多时就上到了桌上,店里的伙计虽然不及包子楼的热情多话,却也小心翼翼的布置好桌面才慢慢的退出去。
程三笑倒是对这里极其熟悉,说是自幼在这半山居不知闹腾过多少次,更小的时候那是连狗洞、老鼠洞都掏过。
林淑云的嘴最刁,毫不客气的将自己最喜欢的两样摆到自己面前,丝毫不在意程三笑的叽叽喳喳。
“什么素质!”程三笑有些不开心的道,其实她自己都不怎么太讲究这些的,只是单纯的想跟林淑云杠两句。
林淑云才懒得理她,抱起一盘酥肉就想往嘴里吧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若是换个男子这样也不奇怪,易容了好歹也是个美女,平日里的淑女扔的很远。用她自己的话,在外闯荡饥一顿饱一顿,哪还顾得到什么繁文缛节。
白娇将手挡在了她的嘴边,轻轻的摇摇头。正要动筷子的程三笑见状,直接开始用筷子在盘中翻腾。
陈剑匆生出了些无可奈何,本以为人海漫漫,那些人不太可能猜的到自己一行反而到了山上。此时他才知道低估了那些人的执著,如今剧毒已经送到了嘴边,这番干戈想来是免不了的。听先祖陈玉华所言,那几座佛像不怎么重要,所以这些人的目的十有八九是因为林淑云的寒毒了。
林淑云眉头紧蹙,陈剑匆的那些耸人听闻的话她不是没听进去,而是天生一股艺高人胆大气魄,不怎么在意那些邪门歪道的惦记。
既然饭吃不成了,林淑云起身道:“你们三个回去吧。我来见识见识他们这些人的斤两。”
对于她而言,现在的情况算不得穷途末路,让三人留下说不得还是累赘。如果程三笑知道眼前的美女是嫌自己累赘,八成又会给这妖精记上一笔账。
好在林淑云的话说的极有气势,程三笑这类崇拜豪杰的狂放女竟然露出了些钦佩之色。在她的思维里,如果林淑云这种级数的美女落到敌人手里,下场之凄惨根本无需想象,然而这妖精竟能如此等闲视之,当真是英雄了得。
在这半山居,人不算少,假如真动手,不用多久消息就能传到山下。七情宗虽然隐忍包容,若最跋扈的弟子被人追杀,想必不会坐视不理。可林淑云就是懒得用这种坐享的有利条件,一个姑娘,一把剑,至于是生是死更不愿意多考虑一分。
陈剑匆和白娇哪可能就这样临阵脱逃,别说林淑云对部落的大恩,就算是普通的朋友,这种事也是做不出来的。
果然,一些人从不同的方向朝四人包抄过来。一个身材高大,蒙着脸的老人一面蹒跚的走路,一面轻轻的说道:“趁我还没改主意,林家二姑娘,你可以就此离去。”
林淑云呵呵呵的笑道:“我最擅长的,就是让别人改主意。这世道,人心不古,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打劫了。”
陈剑匆心中微凛,无论那老者包裹的多严实,陈剑匆一眼就看出来,这人就是阴魁。让他奇怪的是,阴魁竟然只让林淑云一人离去,毫无疑问,程三笑也是他的目标。可林淑云的寒毒那么明显,或者是陈玉华有些夸大其词了?这些人对那寒毒根本就没那么敏感?同时也感叹林淑云出身的强大,这姑娘走南闯北,从未隐姓埋名,虽然艰难险阻,但各大势力只要闻其出身无不束手束脚。
“知道我姓林还敢这样说的,八州之内怕是没有几个势力有这样的底气。看来阴柩宗灭的还不算彻底。”林淑云笑道。
阴柩宗,多年前也曾是地位显赫的大宗大派,比之现在的七情宗也未见得能够弱的了几分,至少在那些年、那些事发生之前,单论表面上的风光是远胜七情的。当时的阴柩宗,高手如云,在那一州之地呼风唤雨。即便附近诸国的皇室都要定时纳贡,献公主给门内天才弟子做妾的。可惜,天有不测风云,阴柩宗的跋扈活该遭此一劫,终究还是逃不出山无常势、水无常形的至理,被几个年轻高手打入了宗门腹内,元气大伤。多年间,闭宗自守,再不敢如往常那般视天下群英如无物。
林淑云对这些事如数家珍,空穴来风,自然也有其中的因由。或者说有传闻,阴柩宗的失落,与林淑云的老子林知丘少不了干系,干系有多厚,却没几个人能说得出来,除非阴柩宗的肯出来自曝家丑。不过却也从侧面看出林知丘及其身后的林家威势之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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