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黑店?对这些琐事朱由检一点不在乎,在乎的是购物时那种稀奇的体验,在乎探寻过程中那种从希望到失落,再从失落到惊喜的情感刺激!
不过这次他寻求刺激的体验落空,再次帘子晃动,冲出来的不是什么彪形大汉或妖媚的女子,而是满脸挂笑的“老熟人”;只见他比喝了蜜还开心,高举着盒精美包装的硬皮纸盒与一块绸布包裹的东西出来,边走边吆喝道:“公子!公子!大喜事啊!没想到老板竟然同意将他收藏的唐伯虎的字画出售,这可是本店的镇店之物!”
什么!唐寅?“吴门四家”!
唐寅,字伯虎,本朝成化年间人,山水画宗法李唐、刘松年,融会南北画派,笔墨细秀,布局疏朗,风格秀逸清俊;人物画师承……;后失意多外出游荡,流连于勾栏,犹擅长侍女与春宫图!
朱由检的脑海里冒出前阁老,现资政院参议、宫廷画师张瑞图的循循教晦,那个老东西每次说到这,总捋着他的白胡子做神往状。
怎么?有些不对!那胖掌柜笑容僵住了,动作也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外!
什么情况?
朱由检吃完糖,将竹签往欢喜佛铜佛上一放,得意的转过身,想看看是何方神圣将掌柜的吓成这样!
只见店外又走来一胖子,身影竟那么熟悉!
那胖子见到楞在那的两位顾客,拱手朗声道:“黄老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请进院一谈!”
老东西!这买得是什么糖,竟这么苦!
朱由检终于看清楚来人,将发苦得糖艰难咽下,衣袖一甩,冷哼一声,竟直接往后院而去。
胖东家瞪了眼差点坏事的胖掌柜,虚拖着王承恩的手,陪笑道:“王管家,请!”
王承恩看着来人,再看看四周,似乎想起什么苦笑的追他的皇爷去了。
胖东家看着掌柜,冷冷道:“今天的事当作没发生过,事情烂在肚子里!”
胖掌柜哪敢说啥,忙不迭的点头允诺,看着跟进后院的东家,两腿打着哆嗦,手里的丝绸包裹一下没拿稳,掉在地上,赫然事制作精良的春宫画册,大户人家嫁女儿时陪嫁的玩意。
古玩店外,一位跟班背着王承恩交给的包裹,看了眼进去的古玩店东家,对着东家带来的人微微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慢慢的走到墙角根前,半个身子随意的靠在青砖城墙上,从怀里掏出包瓜子,漫不经心的磕了起来,那眼睛不停的扫视着来往的人群。
头顶的城墙上,皇家卫队都指挥使卫时东,身穿陕西国民警卫队制服,靠着半人高的女儿墙将一切尽收眼底;嘘了口气,掏出支烟点上,吸了几口,向着不远的敌楼飞舞了几下手臂,又看了眼城墙下方,慢慢的往敌楼走去。
卫时东暂时没事可做,有些人的麻烦刚刚上身。
古玩店后面是个大明北方常见的院子,正中为两层青瓦正房、两侧为厢房;正房及厢房两侧都开有隐蔽的耳门,看来这家古玩店还真有玄机。
先进来的崇祯帝朱由检也没“偷窥”的嗜好,背着手站在院子中央,打量着不大的天井;跟在身后的古玩店老板对王承恩谦意一笑,趋前两步跪倒在地,朗声道:“臣东厂提督常延兴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着熟悉的声音,朱由检心里是打翻的五味瓶,也不知道说啥好,摆着架子冷道:“起来吧!朕的笑话也看够了,说吧!卫时东、张庆元、还有李若琏他们几个在哪里?这地方又怎么回事?”
哎!怎么说呢?皇帝遇刺,身边负责安全的怎么都有点自责,跟得紧些是必然的嘛!
如今看来,贴得太近也不好!引得龙颜不悦,深感头痛的常延兴不知如何是好;偷偷望向旁边的王承恩求助,希望他能说合说合,缓解下压抑的气氛。
要说王承恩命也苦,成了大臣与皇帝之间的润滑剂,哪里需要往哪里塞,好在一般他出面,皇帝还卖他的面子。
王承恩做为皇帝的贴身太监,也不愿过多交结外臣,对信王府旧人都有天然的好感;见常延兴受憋内心忍住笑,转模做样不满道:“哎呀!常提督,您这是干嘛?黄爷难得有兴致逛下街,解解闷!你这么大声干嘛?想全西安的人都知道?有事就不能轻点声。”
心有不甘的朱由检不经意看了下隐藏的耳门,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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