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小东门城墙根底下,这几年逐渐自发形成一个古玩市场,没有确凿证据,官府也太可能去拿人,除非苦主找上门,宽松的环境,让这里渐渐成了某些“盗墓者”倒卖“赃物”的乐园,但大部分还是从当铺及其它途径出来的东西,是真是假,全看个人运气。
虽然听说皇帝驾临西安,全城大收捕,抓得也是那些地痞流氓,说到底也是那些没有强硬后台的“小混混”;这个市场的后台据说手眼滔天,只歇了两日便又开张,聚集了不怕死的各色人在那等着财主的到来。
这一日,城墙根走来一位“豪客”,为何说他是“豪客”?
这货一进巷子,也只是东看看、西望望,对于一般大陆货根本不来劲,明显是家底殷实,看不上普通的物件是因为塔家里有更好的;特别是身后除了一位白面中年男子,还有几位年轻小子东张西望,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的人,怀里鼓鼓的,那不是钱,是家伙!
有钱、有跟班、还有保镖!这种人就是货商嘴里的豪客,他们家财万贯出手阔绰,又没啥经验也是最容易宰的“羊枯”,俗称“豪客”。
来的人是谁?没错!就是在西安前后待了月余,周边该玩的、该看的地方都玩了,该看也都看了的崇祯帝朱由检;正准备与各位大臣去黄帝陵拜祭,再取道洛河南下去洛阳。
事也凑巧,在成都的蜀王也贪玩,趁着奉诏进京机会一路快马加鞭过两日就到西安;朱由检也喜欢这位堂弟,便决定等他一同走,刚好让内阁好好安排下拜祭黄帝陵的事。
不过,看文官们不情愿的样子,是不太想皇帝此刻前去,只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去也得去!
怎样那些不情愿,可这日子还得过,朱由检又一次“放飞自我”;趁着大臣们愁眉苦脸的写祭文,安排各项事宜,自己偷偷的更衣,带着王承恩来到城东的古玩城“淘宝”。
说是什么古玩城,其实不过是靠着城墙根下的一条小巷子,一个普通的商业街自发形成的古玩街;大明律里规定“盗墓”是死罪,这几年加强了打击力度,这里的“古玩”很少是陪葬品,大多是没落的富贵人家的收藏品或新造的仿制品;对于出生高贵的人来说,这里的玩意都不算是什么稀罕物,也别想找到能看得入眼的东西。
进了巷子不久,朱由检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扮作书生的某人,背着左手,右手拿着把纸扇,迈着八字步,摇头晃脑的慢慢走着,眼睛看走过的路人与小摊贩多过看沿街的店铺。
就这么嚣张的走着,就这么张扬的走着,能把他怎么样?还不能怎么样!
不久朱由检手里的扇子变成了糖做的孙悟空,神态可爱的镶在竹棍上,左手还拿着糖哪吒,可怜那哪吒已被吃掉了大半,腰上挂了个绣着鸳鸯的廉价香囊,哪像个一国之君?紧随他的王承恩也好不到哪去,身上背了个装满东西的包袱不说,手里也抓个油纸包好的肉夹馍,一边走一边啃着,怎么看也不是个权倾天下的“大太监”;只有分布在两人前后左右,扮作路人的几位近侍,还算是尽职尽责。
咦!兵马俑?路过一家古玩店时,咬着糖人的朱由检瞄到路边一个似曾熟悉的东西,停下了脚步转身望过去。
一间脸面不大的古玩店,门口摆放着两尊低矮的陶俑,作用相对粗糙,露着僵硬的表情;店铺里堆满各色摆件,各色材质的都有,看来是家专门今宵摆件的店铺。
肥胖的中年掌柜正坐在里面打瞌睡,常年的经商竟知道何时来客,朱由检在他家门口刚站定,这货就醒了;立刻换上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起身,睁着精明的小眼睛,搓着手快走几步出门,热情的招呼道:“哎呀!稀客,稀客!不知公子看上何物,请进店一看,里面还有更加尊贵的物品。”
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有就是这街逛得实在无聊,朱由检两口将“糖哪吒”消灭干净,将手里的“糖悟空”往后一递;身后的王承恩一见,忙两口将手里的肉夹馍塞进口里,油纸揉成一团往边上的垃圾箱扔去;顾不得看自己的成果,一手接过“糖悟空”闪到一边,另一只手掏出个葫芦,单手扒开木塞,仰头喝了口水,堪堪将满嘴的肉夹馍送入肚子,才满意的靠着墙歇了口气。
两位路过此地的西安巡警,看着在空中翻滚了两周的纸屑,怎么看都只会碰到垃圾箱的边缘,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把玩着警棍就要上来执法;那纸屑在垃圾箱边缘擦碰下停了下来,眼看眼看就要掉地上,一阵微风吹过,那纸屑竟翻了身落入垃圾箱内。
两巡警目瞪口呆的看到这事,好久才遗憾的摇摇头,装作若无其实继续往前寻找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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