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疵,总的说来还是不错的。”
李标的话相当于变相回应了皇帝的话,意思是:皇帝,您老现在干得不错!有始皇之功,可以继续再干下去!
摸着冰冷的城砖,也弄不清是唐时的,还是宋朝的,亦或是元朝,但可以肯定大部分还是本朝洪武时期的;为啥?上面都刻着字呢!
饶有兴致的朱由检刚开始还沿着城墙慢慢找着字,找了几个后,也失去耐心继续;抬头看着宽阔的护城河,淡然回道:“首辅说得好啊!可惜太祖爱子太盛,才有靖难之忧!唉!即知前人之过,却不知自省改过,非人子之孝!‘书同文、车同轨’不能每年光看、光听、光说,要在各地一定严格执行,特别是关外之地更不能大意。”
皇帝还是年轻气盛,自家祖宗能这么说道?哎!实在是有那么点不地道,好在没有外人,要不也是件麻烦事;话题过于敏感,李标将身体慢慢后移。
苦于没有合适机会的韩爌看到希望,忙出来巴结道:“陛下之言甚是,每年年终都听司乐坊的乐工在那唱,在那跳,全没有出来走一遭来得真切;臣一路下来,心得颇多,最大的就是这文化认同问题;各族人等,不管是蒙古人、女真人,亦或乌斯藏人,只有认同大明文化,就是大明人,才能安心的在大明好好过日子!所以臣完全赞同陛下的话,陛下圣明!一言中的!”
又出来拍马屁,还真是无耻之极!咱怎么没想到这个?其他几位看着得意的韩爌懊恼不已,为时不晚,后面大把机会。
文化认同,强大、富足、安定乐就会认同,一旦变故,不少人就会生异心;强汉想同化匈奴、鲜卑等族,最后在西晋酿成“五胡乱华”;盛唐胸怀天下,一视同仁,平等对待突厥、西域各族,结果造成“安史之乱”。
虽说这些都是始于内部统治崩溃,也不可否认这些人根本不认同中原文化这个根本事实,可又如何能保持长久的强大呢?
对此束手无策的朱由检不由叹道:“长乐未央也好!大明宫阙也好!再清雅高贵,再繁华似锦都经不起历史的洗礼;在历史长河里,一切都是虚无的,终究不过是一粒尘埃,也不知后人如何评价此刻的大明。”
韩爌不顾李标等人的白眼,低眉顺眼巴结道:“陛下英明神武,大刀阔斧革新吏制,力压藩王减轻重负,勇于创新增加财源,平定北方开疆扩土,创立盛世,无人能望及项背!吾皇乃千古一帝,名副其实!”
说罢,此人竟不顾同僚诧异的眼神,整理下仪容,深深弯腰行礼后又跪地三扣九拜,神色庄严肃穆让人动容;其余几位见此才恍然大悟,一场好戏在西安的城头隆重上演。
不远的近卫军副军长张庆元正和“老兄弟”皇家卫队都指挥使卫时东闲聊,见到文臣们争先恐后的表忠心,鄙夷的说道:“他奶奶的,这些文人无耻起来,还真他娘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卫时东也不回应,默默的掏出盒烟,想递给张庆元一支,哪知那家伙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在执勤不抽;卫时东也不强迫,自顾自的叼上一支点燃,美美吸了口,吐出烟,才不以为然回道:“他们?这次出巡文官体系出的问题最多,再不在陛下面前卖点好,回到京城哪能混过去!”
对于这点,张庆元倒是很赞同,点点头笑道:“倒也是!咱们也就是嘴笨了点,不过陛下这份胆识和谋略确实没得说,难道真是那场病的结果?”
卫时东吸了口烟,看了看被文官挤在外边的大太监曹化淳和王承恩两人,摇摇头,低声说道:“不知道,咱和你不一样么!再说操心那事干嘛!西宁那边怎么样?”
哪知这无心一问恰好问中心事,张庆元烦躁不已;伸手夺过卫时东嘴里的香烟,猛吸了两口,让香烟平复自己的焦虑,默默回道:“别问!该你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跟着陛下建功立业才是真,其它少操心。”
卫时东一听就知道不是好事,也懒得理会,夺下快吸完的香烟,抽了最后一口,才将烟头弹入护城河。
好久,卫时东才没头没尾的说了句:“它娘的,有些人就是不老实,好好过日子不行么!瞎折腾各啥?”
张庆元闻言苦笑下,拍了下他的肩膀,淡然笑道:“需要证明的忠诚不是忠诚,咱们几个自进信王府起就是打上烙印,只有护着陛下一路向前才是出路!”
卫时东默默点点,也不再言语,两人闲聊着慢慢的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