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看着上下舞动的火焰;不时有巡逻队无声的走过,坐在门槛上的王承恩裹着披风打着瞌睡,殿内传来朱由检此起彼伏的鼾声;殿后的卫时东已不知去向,只剩下几名守夜兵相互依靠着。
庙门口的墙上插着两把点燃的火把,微弱的火光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摇摆;两位上直卫的士兵背着上好刺刀的火枪,打了长长的哈欠,裹了下单薄的军衣来回不停的走着,以驱赶越来越强烈的寒意。
或许是感觉有点冷,哨兵甲跺了跺穿着皮靴的脚,小声骂道:“这鬼天气!山下热得死,山中怎么这么寒冷!”
哨兵乙扫了下漆黑一片的山林,实在没看到什么东西,无奈的摇摇头,没好气小声回道:“少说两句,山地树木茂盛,离平地远,自然凉快些!”
或许是想到班长的威力,哨兵甲下意思缩了下脖子,看了下虚掩着的庙门,轻声回道:“也是!每年到了夏季,陛下就会去颐和园或西山避暑。”
不对!前面好像有什么动静,哨兵乙取下背着的火枪,右手枪口朝上提着,左手往嘴前一伸,小声道:“嘘!小声点!”
哨兵甲一楞,听出些不同,同样两手拿着枪,仔细的往前看着;黑黢黢的山林,除了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哪看得清什么!不由奇道:“咦?是有点不对!要不要喊他们起来?”
同样一无所获的哨兵乙摇摇头,两眼继续在黑暗中搜寻着什么,嘴里坚定说道:“不该啊!兄弟们过来不会这样?咱们装作换哨,慢慢进去然后把门拴上,让兄弟们戒备!”
哨兵甲会意的点点头,刚转身想进门,大殿屋顶上的暗哨“呯”的打了一枪,将整个寺庙的人都惊醒;随即“嘭”的一声,绚丽的烟花在黝黑的夜空绽开,刹那间耀眼的光芒将山林照得通亮。
“有刺客!护驾!”“小心箭雨,注意防护!”
暗哨发出最后两个警示后,悄无生息的爬在屋脊上一动不动,身上插了几支箭头;示警的烟花让伙伴们知道有人袭击,同时也暴露了自己藏身的位置。
由于有他的示警,院子里放哨的士兵没受到太多的伤害,躲过了从黑暗中飞来的箭雨;门口两位警觉的哨兵则没那么幸运,胳膊上插着箭慌忙躲进院内,不过也忍痛将庙门关上,装好门拴。
关门的作用仅仅是停滞进攻的速度,让院内的兄弟们有反应的时间。
庙前的山路上,从黑暗中跑出不少黑衣人,边跑边抛射出手的箭;射完后将弓一扔,从腰间取下飞爪,抓住飞爪尾部的绳索舞动几下,向着四米高的院墙里抛去;飞爪越过墙头,啪嗒一声掉在院内,随着绳索拼命往墙顶爬去,终于在受力作用下停止前进;黑衣人拉紧绳索,手上一用劲,两脚在墙上猛蹬了几步,人已跃上墙头,将绳索往后一甩,凌空抽出挂在腰间的钢刀往里跳去。
劈里啪啦的枪声响起,空中的黑衣人哼都没哼一声,直直掉下来砸在地上,眼睛里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飞来的铅弹不是每个都会命中目标,还是有人在飞来的弹雨中安全着地,不顾身边不断倒下的伙伴,刀尖朝下,斜往下拖着,盯着站在大殿门口冷笑的红衣人奔去。
庙门被人打开,更多的人带着盾牌和弓箭冲了进来,同来的还有几十个拿着火绳枪的黑衣人。
人数太少,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对此有所防备的卫时东感觉到情况不妙,大叫道:“目标火枪手、弓箭手!排枪齐射!王公公!快带陛下避入殿内!”
燧发枪快速射击表演开始,上直卫的士兵在大殿周围排了两行,不断向外喷射着硝烟,特勤队也掏出手动左轮枪,加入了射击的行列。
最后的二十米成了死亡之路,黑衣人的弓箭才射了第一轮,排枪的打击就到了,弓箭手一下死伤殆尽;躲在后面的火绳枪手也悲催,只有不到一半的人活着开了一枪,装弹太慢的他们也被消灭干净。
黑衣人这两波远程打击,给上直卫带来这晚最大的损失,相继被放倒十来个人,虽然对整体而言还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卫时东看得是心在流血,正想下令突击。
结果那么一走神,被人抢了先,只听背后传来一声冷喝:“上直卫,上刺刀!杀!”
一位红衣男子舞着把宝剑直直冲了出去,边上跟着位微胖的中年人,后面则是群默不作声、胳膊缠着白布条黑衣特勤队,最后面自然是才反应过来的刺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