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咱们的外甥,哪斗得过皇后的嫡子?如今部众们好不容易过上安定富足的日子,又怎会参与这要掉脑袋的事!
博木博果尔与托黑科两人想明白,也忙表明心迹。
博木博果尔附首行礼,恭敬的道:“陛下!索伦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雄鹰的雏鸟终究会翱翔长空,猛虎的幼崽终究是森林之王;臣等定时刻提醒小妹,务必恪守妇道,卑贱野鸭终究不是高贵的天鹅,不要做非分之想;误了自己不说,害了家人与大明,就万死莫辞!”
哎!这皇帝做得好累,什么人都要用,什么人又都得提防!累!
听着这样忠肝义胆得话语,朱由检内心竟然没有半点感动,更不会去自责自己苛刻,坦然受之理所当然。
看着态度恭敬诚恳的四人,朱由检不用打腹稿,话脱口而出:“是朕多心了,国舅勿怪!等会朕陪几位好好喝喝,算作赔罪!不过朕这里确实有件难办的事,需要几位国舅帮忙!”
帮忙?几人疑惑的相互看了眼,皇帝这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让人迷惑不解,不过当中有人很快明白了过来。
顺福公贵英恰张嘴要说,朱由检看着他,摇摇头道:“此事,顺福公就不要参与了,护着集宁得安宁就是大功一件,让他们三人去办吧!”
这位大皇帝爱打哑谜,这不是难为咱索伦人么?博木博果尔摸了下壮硕的脑袋,苦笑道:“陛下!都急死俺了,有啥事直接吩咐就是!”
就是!真是急死人,托黑科在旁附和道:“陛下!有用得着咱托黑科得地方尽管开口,咱要说个不字,就让满山的神灵收了咱这条贱命!”
朱由检看着这位耿直汉子,忍不住笑道:“郡王言重了,和硕特部叛乱,准噶尔部肯定也参与了,可以说整个卫拉特蒙古全数叛乱;现在朝廷大军还未进入西域,但肯定会平息叛乱,新的战报估计很快就来;西域地广人稀更甚于蒙古草原,其地更利于耕种或游牧,朕准备迁徙部分蒙古卫去西域,巩固大明的边疆。”
“陛下!臣等愿往!”
几乎是异口同声,特别是两位女真汉子,早厌倦北地苦寒的生活;如果不是陛下严令随意迁徙,他们早往南迁了,如今有脱离苦寒地带的机会,又如何肯放过;只是这要去的地方,真的就那么好么?只怕未必!
三位国舅的内心如何想,崇祯帝朱由检想到过,而且想得更深、更远、也更厚黑;见三人着急的点头应允,欣然笑道:“好!愿往就好,索伦部毕竟是最熟悉东北边地,也不会让你们举族全走,造成国防空虚,最多迁一半!如今猜六卫,到西域新组建六卫;至于喀喇沁同样如此,由四卫,扩成八卫,同样迁移四卫过去。”
皇帝的大手笔,让他们如何不感动!没参与战事确先扩充卫所,也只有皇亲才能占这个便宜。
朱由检的初衷是现在漠南蒙古各卫以土默特、察哈尔两卫的势力最为庞大,要树立第三种力量来分化他们的影响,从另一角度保证大明关内的绝对安全;借平定和硕特部、喀尔喀及布里亚特蒙古内附之威,对各卫势力重新洗牌,防止蒙古人的异心造成局势再度动荡。
太阳慢慢的挪动到西面,打着哈欠就要入睡,洁净的白云慢慢染成紫红色;碧绿的草原也染上一片金色,牛羊在牧羊犬的驱赶下慢慢的聚拢,悠闲的蒙古牧民唱着悠长的歌谣往家走去。
朱由检看着这一切不由痴迷,好久才回过神来,继续说道:“和硕特部败忘指日可待,朕不能将此部放在水草丰美西域,任其再次壮大;会从喀尔喀、亚里布特等部迁人过去置换游牧区,也会从陕甘两省抽调人员移民过去;至于为何还让几位国舅前去,那是要你们协助朝廷的屯垦军守住几个关键要点,让西域永远留在大明。”
嗨!这不是大好事么?至少不会孤立无援,如果有大量的中原汉人协助,这事将更好办!
四位国舅相互看着,无不欢欣鼓舞,信心满满。
“奸计”初步得逞,崇祯帝朱由检的心情大好!本想再走走,远远的有人来传话,宴席准备妥当。
话题再继续下去纯属闲谈,朱由检收起快速转动的大脑,伸展下身体轻松说道:“此事尚在构思,几位千万不要走漏消息!今晚咱们一醉方休,明日再在天玑围场看看各自的身手!”
四位国舅自是激动万分,经此一聚,四家与大明算彻底捆绑在一起,这荣华富贵不就更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