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屈尊行礼,必有重事嘱托!
顺福公贵英恰这个蒙古汉子,虽有功利心,但心眼儿确刚正耿直,如何肯受这个礼;满眼含泪跪伏在地,哽咽道:“臣为国镇守边疆,本是理所当然,承蒙陛下挂牵,臣万死不辞;拙妹但有冒犯陛下之处,还请陛下多海涵。”
这家伙就是嘴笨,与汉人呆久了,好些口头词语都用上了,不过心思倒还缜密,一点就通;也好!替朕好好盯着察哈尔各卫,逍遥王那个宝贝长子可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崇祯帝朱由检忙将这位国舅扶起,温言劝道:“顺福公!这是为何?快请起!德妃温婉体贴,待人和善,哪会冒犯朕?倒是你,要注意安全!那位察哈尔亲王额哲,可不像他父亲,虽在讲武学院呆了几年,但行事还是毛躁!”
皇家密事?其他三位国舅一听话语不对,身体不知觉的往后稍微一退,可又不敢拔腿就跑,僵在当地暗叫道:哎呀!不好!看来蒙古各卫也不象表面这么风平浪静。
顺福公贵英恰起身,弯腰行礼,恭敬回道:“陛下勿忧!额哲行事张狂,察哈尔各卫对其早有不满,加上其终日酗酒作乐,那身体早跨了,依臣看,也熬不过几年。”
对于那位脸色参白、眼神阴郁的孩子,朱由检总有点不放心,多说了两句:“唔!集宁是关内连接呼和浩特的要点,要看牢了!朕不想内部再起刀兵,‘怯薛军’残部也给朕要看好了,再过几年就没事了;到时朕在西域给你找个水草丰美的地方养老,想去关内找个地方也行,总之朕要对得起孩子的舅舅!”
顺福公贵英恰又是伏地谢恩不已,弄得场面又是混乱不已。
交代完察哈尔的事,朱由检转头看着其他三位国舅,笑道:“哈密的事,几位听说了没有。”
哈密?和硕特部?
喀喇沁卫亲王鲁博罗特(下马凳)汉语熟练点,看了眼其他两位女真国舅,笑道:“回皇上,臣等已听说了,吾皇威武,一举击败不服教化的西域‘鞑子’!西域不日将定,臣恭喜陛下开疆扩土,贺喜陛下!”
原来事这么回事,花花轿子大家抬才轻松嘛!两位女真国舅醒悟过来,在一边也忙奉承起来。
看着三大五粗的汉子陪着笑脸谄媚的看着自己,朱由检浑身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不好意思笑道:“好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这样直白!都是将士们用命,朕今天谈起此事,希望你们几个明白一个道理:一切敌人在大明面前都将失败!不管是卫拉特蒙古的叛军,还是东来的罗斯人,最后的胜利者只能是大明,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既是炫耀,更是敲打,还有一丝丝威胁!赤裸裸的武力威胁!
鲁博罗特忙拉着博木博果尔与托黑科伏地,表明自己忠心大喊道:“吾皇神威!科尔沁(虎尔哈、索伦)永为大明臣民,如有二心,天打雷劈!”
三人这么一弄,朱由检都不好意思起来,佯装惊讶道:“哎呀!这是为何?都是一家人,怎么说起两家话;你们也是朕皇子、皇女的舅舅不是么?快请起!快请起!”
跟在后面的王承恩,看到这位皇帝连打带哄,三言两语将四位国舅玩弄于股掌,忙收拢脚步拉远距离,靠得太近,危险!
三人国舅看着故作惊讶的皇帝,哪敢多言,更不敢埋怨!几万蒙古铁骑说灭了就灭了,好像比在集宁林与丹汗那次还快!
三人背流着冷汗起身,半弯着腰围在皇帝左右,一副垂耳聆听架式!那模样,那作态,连苛刻的老儒生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还是自己人好说话,难怪满清皇帝喜欢和蒙古人通婚。
朱由检点点头,看着嬉闹的孩子们,故作为难道:“孩子他舅啊!大明有惯例,皇亲国戚不得参与政事,更不能执掌军权;缘由朕不说,这几年下来你们也应该清楚,但为何你们几位能保留这个权力,希望你们自己也仔细想想;不要向关内的那几位国丈、国舅学习,保持淳朴的初心,荣华富贵最终是少不了你们的。”
皇帝这又出啥招啊?博木博果尔与托黑科莫名其妙看着自己这位“妹夫”,完全不懂话里的意思,神情有点茫然无助。
鲁博罗特常年与漠南蒙古各部明争暗斗,心思机巧缜密;顺着皇帝的眼神方向,大致猜明白话里的含义,忙陪笑道:“臣一向恪忠尽职,对陛下,对大明从无二心,更不会参与宫内之事;一切全听陛下意见,臣绝无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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