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与霍成君四目相交,却不似曾经的浓情蜜意,刘炳银的冰冷如同冰锥刺入霍成君心扉;霍成君眼中却是不起波澜,映入刘病已眼底又是另一番滋味。
刘病已眼微眯,最终转身而去,这一日的生辰,对于霍成君而言,是最特殊的,也是她此生难忘的,当刘病已离去后,霍成君的眼泪终于落下,无力地倒向后边,紧紧靠着,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早已没了生辰的愉悦。
一直至夜里,霍成君都未让人进来,只自己一人静静地半躺在床榻上,转头看着窗外冬风将树上那最后一片枯叶也吹落飘荡于空中,而后落在了地面,她想象着,宫人路过之时,无意中将这孤叶踩于脚下,不禁更添几分悲凉。
上官幽朦在晚膳之前便回了长乐宫,知霍成君今日定无甚心情,本想将敬武带至长乐宫照顾几日,待霍成君病好,再将人送回来,小孩子,有了一同玩耍之人,自然不会再惦念着心中之事,可哪知敬武竟非说,除了椒房殿哪也不愿去,上官幽朦也只得由着她。
“母后……”娇嫩的声音试探着叫出声,探着身子进了霍成君房中,附在霍成君房里,伸着小手抚摸霍成君的额头,“母后,好似不像白天那样热了,御医的药真是有效了。”
霍成君看着这孩子,心里尚有几分安慰,摸了摸她的脑袋,“敬武有心了,今晚陪母后一同睡可好,明日起来,母后便好了。”刘病已即便不说那样的话,霍成君也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不论她母亲是无辜遭受牵连,还是因为这一份陪伴与温馨,霍成君也会将敬武视如己出。
“父皇不在,敬武会一直陪着母后,太后娘娘说,今日是母后生辰,方才还吩咐云岭煮了面条,说要等母后醒了,给母后吃的,敬武去给母后端进来可好?”这番话倒是云瑟教着敬武说的,霍成君这一日未吃过什么东西,加上又在病中,也怕她身子撑不住,只好让敬武这个小机灵,进来当说客。
“好,你让云瑟云岭端进来便可,小心烫着你自己了,你可用过晚膳了?”霍成君恍神间,天早已全黑,自己没什么胃口,便也没有命人布菜,只怕外边那几个丫头也如自己这般。
这倒是让霍成君猜着了,敬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敬武陪母后一起用膳。”敬武扬着笑脸,并非是不知事,霍成君更是从中看到了几分勉强,不禁眉头一皱,“敬武,父皇与母后之间如何,都与你无关,我们敬武啊,只要好好地便好,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必如此,嗯?”霍成君捏了捏敬武鼓起的脸,终于也扬起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敬武点点头,便跑着出去,把云瑟、云岭叫了进来,“云屏呢?”霍成君想来,这些日子,云屏总有些时候不在椒房殿,又联想到先前刘病已说的话,才觉着这中间有什么事是云屏瞒着自己的,还与刘奭有关,自先前刘病已与霍成君互诉衷肠后,霍成君便甚少再主动去寻过刘奭,更不必提赐食这些事。
云岭将面放到房中的案几之上,霍成君也终于下了床榻,蹲坐在一旁,看这眼前这一碗面,满是感慨,“都说宫中最难得的就是人心,可你们俩待我从始至终都是真的,我还有什么可烦忧的,如今啊,还有敬武,若是一直这样安安静静的倒也好了。”霍成君暂且不理会云屏之事,从云瑟眼中就可看出其中有猫腻,但她终归不想追究这么多,还是想信任云屏一回。
刘病已这一整晚皆在宣室殿,白天对霍成君说的那些话,他也后悔,可这时让他回去与霍成君解释,确实不能够的,而且刘病已当时也可谓是有意为之,他想激怒霍成君,人往往在愤怒之下,才会无所顾忌地说出心底的话,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霍成君想要害刘奭,可今日一番试探,不但未能试探成功,反而搅得自己心烦意乱的。
“陛下,还未歇下,可让奴才召哪位主子过来?”廖公公间宣室内殿的灯火未灭,就知刘病已还未睡,特进来相问,其实也不过是探查些情况罢了,旁人不知刘病已从椒房殿出来后的异样,他的一双眼睛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也怕霍成君真从了那霍显之意,心中亦是一把冷汗。
“不必了,成君幼时你曾见过,你以为她究竟如何?”
“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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