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君的身份,“皇后娘娘莫气,宫里边这么些人,哪能个个皆识得,不过方才倒确实是她失礼了,还不向皇后娘娘赔罪?”云瑟给她使了个眼神,话语间透露的信息,让那老宫女瞬间一个激灵,也不顾这冰天雪地的,立刻跪了下去,“皇后娘娘恕罪,是奴婢瞎了狗眼,才会冒犯了皇后娘娘。”
“你是哪个宫的,方才嘴里念叨的又是何人?”
“回皇后娘娘,奴婢是长门宫的,这寻的是……”她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所寻之人乃是长门宫新来的小宫女,不懂规矩跑了出去,奴婢才会如此气急,皇后娘娘不知……”老宫女生怕霍成君会怪罪,便絮叨了起来,句句皆是在为自己开脱。
这样的话霍成君却是听多了,她还未说几句,便断了她所言:“起来回话。”毕竟在这天儿里,将人冻坏了也不是霍成君的本意,不过小作惩戒就让人起来了,可饶是如此,霍成君却没有错过她言语间的犹豫与眼色转换,认定其中定有猫腻。
好巧不巧这时找着人的那个年纪较小的宫女正好带着人过来了,“嬷嬷,可算是找着人了。”说话间,完全忘了一袭红衣显眼的霍成君,幸而得那年长的宫女努嘴提示,可又不知该如何称呼,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
霍成君倒也不计较这些,眼神却是听了在了宫女手中牵着的女孩儿,她身上虽穿着棉衣,可分明与她这身高不相符,穿在身上宽松又拖拉,这样哪会保暖,一张脸和一双手已经冻得通红,眼睛怯怯地张望着四周,“这孩子当真是新来的宫女?”她的穿着分明不是宫女模样,摆明了老宫女在撒谎。
“这……”宫女抬眼忘了一下那女孩子,刚想答话时就听霍成君道:“欺瞒本宫,罪过不小,你想清楚了再说。”霍成君这一句话,与那厉荏的神色,愣是让那嬷嬷不敢再欺瞒,可也不敢多言。
“既然你们不肯讲,就让陛下处理此事。”
两个宫女还未说什么,小女孩在听到“陛下”二字时,眼睛瞬间一亮,连忙挣开宫女的手,跑到霍成君身边,高高举着头,“你知道陛下在哪吗?我要见他,他是我父皇,只要你把我送到陛下面前,我可以让他赏你金银珠宝。”小女孩见这两人这样怕霍成君,虽不知身份,却觉着是可以让自己出长门宫之人,立马拽着霍成君的衣摆。不肯松手。
身后,霍成君的三个丫鬟已经蹙起了双眉,“什么时候宫里有这么一位公主,怎么从未听陛下提起过?”这倒真是稀奇事了,平白无故多出了一个皇帝之女,云岭拼命思索着,入宫三年的点点滴滴,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这是怎么回事,这女孩究竟是何身份,何人之女?”霍成君看女孩的眼中有几分怜惜,想也知道她在长门宫中,未过什么好日子,将人护至身边,又厉声问向两个宫女,“云瑟,将人带至椒房殿。”身旁女孩子的手冰凉,霍成君将手中微热的手炉给了她,因怕她受凉了,便把一干人带回了椒房殿,顺道让云屏与云岭一同去长门宫将这事问个清楚。
及至椒房殿,霍成君本想让女童先入内殿,可她却偏偏要留在大厅中,“皇后娘娘,我若是进去了,谁知她们胡乱说些什么?”看霍成君的派头就知不是一般人,方才又听椒房殿宫女对她的称呼,也明白了她的身份,好似找到了靠山,整个人也精神了几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两个颤颤巍巍的宫女。
见着情形,两个宫女也知是瞒不得了,只能一五一十将事情都招了,“皇后娘娘,这孩子乃是宫中未有封号的美人在长门宫生下的孩子,她被贬至长门宫两月后,肚子渐显,才知有了身孕,至今也有四年了。”
“她生母所犯何罪?”四年前,霍成君尚未入宫,宫中的事自然不清楚,因而又让宫女请上官幽朦至椒房殿。
“谋害已故恭哀皇后。”宫女如实回答,许平君死后,刘病已却是处理了一批可疑之人,这当中不乏无辜受牵连之人。
而霍成君听到这话,面上无甚变化,心头却是一颤,“如此说来,这孩子当真是陛下的骨肉,她生母人在何处?本宫要见见她。”这事因霍显而起,如今不管那人是否有过,替她翻案,定是不能的,但身边的孩子总不能一直住在长门宫中,若是个良善之人,霍成君倒也愿意想法子将人救出来,算是提霍显弥补些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