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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韩增离开的消息,自然瞒不过众人,况且他是这般高调地离开,有人以为他是耐不住长安城的平淡,想念边关的风与大漠的沙,才连夜回去;但上官幽朦却清楚地知道,他这一走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谁人。
“太后,龙额侯就这样离去,可会给皇后娘娘添麻烦,陛下那边只怕不好交代。”与上官幽朦时时在一起的颂挽,自也是明白韩增连夜离开的真是原因,正因如此,才怕会生出什么事端。
“他自有分寸,若是不好交代,只怕早就不好交代了,又岂会等到今日,只是韩增又可知他今日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上官幽朦不禁苦笑,“他这又是何苦呢?”荷尖微露,蜻蜓轻点,微风摇曳,一如三年前的午后,与霍成君坐于这长廊之中赏花之时,可短短三年,却有一些事情已悄然改变,早已不是当时的模样,也有一些人已经远远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也不知早早离去是幸是不幸,更不知陷于此地之人,又会走向何方?
霍光得知韩增在离开长安前,见过上官幽朦,心中自也有着盘算,如今的每一步,霍光不得不走得小心翼翼,不能给刘病已留下一分把柄,更不能为霍成君埋下隐患,霍光深信,有他在,霍家与霍成君都不会有事,可一旦他不在,霍家在霍显的折腾下会如何却是不得而知,因此,不得不为霍家铺好未来的路,不得不寻一个将来极有可能居于高位,又有可能保全霍家之人托付。
长安城显得那般宁静,一切如同往常般,并无太多变化,可广川王府,刘去却已勃然大怒,多到底,不过又因阳成昭信之言,“大王要封那女子为夫人,照理讲,她该心存感激,可那日不知是妾身眼花看错了,还是那人真不知大王这份恩情,竟好似与她那先前的夫君在房中私会,大王这可是广川王府,她这般做,将大王您置于何地?”阳成昭信一脸愤懑,为刘去抱着不平,斥责霍成君的不守妇道。
“那小子竟还有这胆子,看来是我忘记让他写休书了,若有了那东西,看他还如何来此私会!”刘去虽未言追究霍成君之事,却可看出他已怒气已升,经这么几遭后,阳成昭信早已明白何时该趁热打铁,何时该适可而止,此时,她便不再言语,任由刘去自己揣摩与遐想。
未过多久,刘去便来至梧桐苑中,见坐于梧桐树下的霍成君,远远便道,“梧桐引凤来,不知我广川王府的梧桐树能引来什么?”
霍成君从刘去带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大王以为能引什么来,梧桐只为引凤未免太过浪费,白鸟齐聚方不至使这树冷清。”霍成君心思不及刘去深,更不懂他话外之音是什么,只是单纯地讲着自己心中所想。
“本王听闻金已来过我王府,且与你相见,可有此事?”刘去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出昭信之言,又玩味地看着霍成君。
霍成君此时才猜到几分他方才之意,也知是有人与他讲的,与其否认被他拆穿,倒不如认下为好,“他是来过。”
“却是本王疏忽了,为让他写了那一纸休书,你可放心,今日本王定会让他将休书给你,从此后,你俩不必再有往来,你与他也再无瓜葛,若是如此,你还敢存着二心,这梧桐苑主人的下场便是你下场之一,当然本王有更好的玩法了,你大可试试……”如同恶魔般,说着那些令人心惊胆战之语。
在看到霍成君明显的不愿时,刘去心中的怒气再难压抑,“怎么,你还念着那小子?”一首攫起霍成君的下巴,看着她恐慌的笑脸,刘去的笑容越发大,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直到霍成君痛到红了眼眶,刘去方不再加重手中力道,“你既然已经在我府中,我定不会放你出去,就算是一具尸体也不可能!”
刘去松开了手,却向霍成君越靠越近,霍成君本就立于石桌前,已然无路可退,只能双手抵着桌面,眼中恐惧骤增,用着尚存一丝的理智道,“还请大王给了成君名分后,让成君能名正言顺地做大王之人,此前,还请大王能尊重成君。”
“尊重?这是本王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不过你放心,本王对被人碰过的女人不感兴趣,待本王拿到你的休书,便该想想要如何折磨你这小美人,才能解本王得不到的苦呢?”刘去故作深思,却是看得霍成君脸色越发难看,随后勾唇冷笑一声,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