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河的大河,易守难攻。这下他作茧自缚,联军只要攻两个面就行了。老曹想跑路都没地方。
阿迷的山地精锐,一看局面不好,也不告辞。他们脱得光溜溜的,把衣服武器背在身上,下饺子一样下河。扑棱棱跟一大群鸭子似的,他们连飞带游的过了河。到了对岸也不停顿,阿米头也不回的跑了。
老曹被他们这番操作闪瞎了眼,痛骂不已。马惟兴和李来亨的骑兵踏营,很快打到中军大帐。不好!老曹带着亲兵赶紧往城门跑去。
“投降不杀,跪地不杀!”都是打老了仗的人,一切按套路来。
老曹飞一样的进了城,身后的降兵跪了满营。李来亨和马惟兴没有给他机会,直接带兵跟着老曹冲进了城。城内的老营人马观察到曹军崩盘,认出马惟兴的铁枪大马追着曹军打。他们也不含糊,含恨而出。
两面夹击,老曹吃不住劲儿,大喊:“投降!我要见鄂国公!”
两日破城,周边势力收到消息,惊得下巴都下来了。济尔哈朗趁着郴州大战,派了续顺公沈永忠和徐勇来抢衡州城,这都快到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王进才在永州暗自心惊,不过打算先观望下。
吃好午饭,大伙开开心心的碰了个头。一次进攻把老曹灭了,大家心情实在是太好。老曹的人马损失不大。五千土兵跑了,他的本部人马损失万人,还有三万五千人麻溜的做了俘虏。
马自得跟忠贞营商议,兵器财货都给忠贞营,俘虏全归鄂国公。吃好午饭,他连老营都没进,押着曹志建,带着李来亨和马惟兴的骑兵,直奔镇峡关。
镇峡关是湖南广西的的重要通道。关南的龙头岭和关北的虎头岭,两岭南北对峙,其间仅有一个隘路连接。镇峡关就建在隘路上,南关、北关截断山谷,易守难攻。
老曹在镇峡关北门下被枪顶着腰眼,苦着脸对着城楼喊道:“瞎眼了吗?永国公在此,快开城门!”
突然一根响箭从城头射下来,直直的插在老曹的脑门上。老曹惨叫一声,当场就不行了,脑门上的箭簇还在颤抖。
马自得还没到城门就发现城头空无一人,吩咐大伙儿警戒。听到响箭,马自得一个驴打滚翻倒在地。他听到城头砍杀声一片,好像是两伙人打起来了。
原来阿迷眼见曹志建败亡,赶紧跑回镇峡关“自取”报酬。要是镇峡关被联军陷入,他铁定要亏本。他冒充曹志建的命令,前方战事顺利,派他先回关休整,协助守关。
城内是曹志建的看家队伍,厚饷养军看家的,忠诚度很高。不过他们跟阿迷合作多次,也不疑有他。就这样他们猝不及防被阿迷缴了械。
曹志建被阿迷射死了,城头的俘虏看了个真切。他们当场不乐意了,跟土兵拼起命来。曹志建的队伍只有三千,干不过阿迷的山地战士。游击路晓山见势不妙,派人花死力打开镇峡关大门。骑兵冲进去,阿迷见事不可为,打了个呼哨,恨恨的领兵没入山林。
马自得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进了镇峡关。曹志建的三千手下死的剩下两千人,他们看到曹志建已死,只得投降。马自得倒也没有为难他们。他们被缴了武器,收拢在一处山坳里,由马自得派兵看守着。
原有的历史上,明年孔有德攻镇峡关。瑶人为向导孔有德自砦后绝壁下,曹志建被干掉万人,自己只身逃跑了。“有德收其精金百万计。”精金百万便宜了孔有德,加剧了明清的力量倾斜。
马自得在路晓山的带领下,打开仓库,一帮人直接被闪瞎了眼。仓库里有百万两白银,十万两黄金。还有万担茶叶、黄糖、盐,棉花,亚麻。刀枪剑戟数不胜数,还有两千多条火枪,一万斤火药,五千斤生铁,大量硫磺硝石!
马自得暗自心惊,这一仗恐怕是自己做了重大贡献,赢得侥幸。难怪曹志建胆气这么壮,敢一挑二,也太他么有钱了。
马自得问了几个降将,才知道曹志建颇有经营之才。镇峡关是广西湖南的交通要道,既是军事要塞又是商路核心。曹志建手下有一支商队,商路南至广西雷州,广东的广州、澳门,北到长江流域。经商活动这几年一直很活跃,甚至明清交战也没停下来。老曹用金钱开路,穿越明清控制区。雷州的白糖、食盐,澳门的军工,广州进口的棉花都是他的贸易品种。
军队做生意是比较可怕的,一般遇不到对手,有对手也被军队直接灭了。曹志建的军队就是干这个的,一边剪除土匪路霸保护商路,一边又抢劫打闷棍干掉对手。他也保护当地经济,引来番薯给农民种植。这几年老百姓口粮倒是不缺,打仗死人但是没有大面积饥荒而死的。
马自得嘀咕:“妈的,原来是明末阎锡山。人都有两面性,脸谱化要不得。老曹人才难得,可惜死了。”他心里膈应的慌,这不就是我想干的嘛,看来必须得厚葬老曹。
马惟兴、李来亨和马自得把清单发往郴州,他们在镇峡关睡了一个梦幻的夜晚。
这么大笔财富,马惟兴和马自得没见过。李来亨也是在传说中听到,当年顺军携带七千万两白银撤离北京。不过那笔钱太大,他又没见过,心中的震撼远没有在镇侠关来的大。哥俩封存财物,联合派兵看好,派人火速通知郴州方面。
次日,天还没亮透,镇峡关门被李过的传令兵喊开。原来是李过命令李来亨,把分得的财物火速带回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