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是个好孩子,马上叫醒二马,要求分赃走人。
“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急?”马维兴打着哈欠,搓着眼屎问到。
传令的是李过的亲兵统领。这仗打的痛快,他对二马极度顺眼,也不避讳:“收到消息,衡州丢了,国公集合队伍呢。”
原来济尔哈朗派来的续顺公沈永忠,孔有德所部的乌真超哈,年少气盛。他觉得自己大几十门炮,应该可以横着走,小小的衡州不放在眼里。
第一代孝顺公沈志祥去年病死,侄子沈永忠承爵。小年轻领三千兵,还没立功,急于证明自己。这三千兵是纯火器部队,装备两千杆火铳。另有虎蹲炮五十门,红衣大炮十门,辽东大马拉着。这支部队从辽东打到湖广,为满清立下汗马功劳,是孔有德的心头肉。
济尔哈朗怕沈永忠年幼不知进退,特意安排马进忠的老同事—老兵油子徐勇跟着。令他一方面保护火器兵,另一方面控制战场节奏。
不成想徐勇也憋了一肚子气。去年忠贞营攻长沙,徐勇是守将。李过不讲武德,趁徐勇不注意,一箭把徐勇的脸蛋射了个对穿。这一箭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因为伤好了,箭孔变成了左右两个难看的酒窝。帅气威严的徐勇变成了萌萌哒的徐勇,严重影响军中威信。
二人领军到衡州附近,探知忠贞营大部队南下,只有三千人守城,连大炮都没有。两人大喜过望。己方八千人,带着重炮,赢面极大啊!两人说干就干,第一轮一轮火炮齐射就把还没修好的北门城墙轰塌了。清兵的火枪兵、弓箭兵打头,边跑边射冲进城了。
守城的是刘国昌刘世俊兄弟,他们看这场仗没办法打,带着人马撤出衡州,直奔郴州。
马自得了解原委,反而松了口气。
财帛动人心啊!大伙儿久穷乍富怕是容易见财起意、火拼起来。眼下的局面是万万不能内讧,否则大伙儿真成山贼土匪了。敌人的强大压力反而把这种风险消除了。
马自得主动提出,黄金白银对半分,军器对方先挑,但是火枪都要留给我。物资不好带,价格也不明了,先放着等战事缓一缓再分。他坚持自掏腰包,以每人二两银子和到郴州就地释放为条件,雇佣两千降兵帮李来亨运财物。
李来亨感激的看着二马,拱拱手:“感谢的话,兄弟就不说了”。
其实大伙儿整夜都睡不安稳,生怕被友军干掉。
目送李来亨离开,马自得对马维兴说道:“大哥,你安排防守吧,这里是咱们的根基之地,马虎不得,至少得五千兵马驻守,关内住不下就在关外建营地。”
马维兴一样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亢奋的一夜没睡,巡夜好几次。他说到:“五千人马够吗?这么多钱够咱们花很久啊。”
马自得哈哈一笑:“这点钱算啥,以后咱们的钱要把这峡谷填满!”马维兴竖起大拇指,你牛逼!
不过这笔财货的确是安身立命之本,马虎不得。马自得打算把匠作营调来就近生产震天雷。这次火药生铁足够,尽管可劲儿造。镇峡关本来就有个老曹的小作坊,不过只生产火药。马自得直接征用。
交代完,他告别马维兴,带上自己的五门徒和五十军情司特务,两千杆火枪让原有的老曹的人马扛着,连人带枪全部带离镇峡关。出了镇下关,马自得找了个避风的好地方。他胡乱说道:“坐北朝南椅子靠儿,永国公,我给你找了个风水宝地。”他吩咐俘虏挖了个大坑,把盛着老曹的楠木棺材放进去。他又让镇峡关原居民依次磕头祭拜。
没地方卖祭品啊。小马哥总觉得差点意思。他吩咐跟班取出五十杆火枪,点燃火绳,预备,放!
砰!
给了老曹一个体面的葬礼,小马头也不回的往郴州赶去。他始终没弄明白,如此神兵利器,战场上怎么没看到老曹用。
没想到他的邀卖人心之举起到了预料之外的好效果。路晓山领着一个圆脸汉子拦下马头,说:“小公爷,我有事禀报。”
圆脸汉子李明锡是曹志建的商队大管事,正好押着货物在镇峡关修整,等永国公打通商路哩。不曾想永国公太菜,两天被干翻,李大管事被瓮中捉鳖。李明锡走南闯北颇有见识。眼下的局面是南北隔绝,永国公完蛋,他已经走投无路。他也摸找不着马自得的路数,正寻思路上找个机会溜了,接了道州的家眷跑路呢。
他见马自得厚葬曹志建,行事颇有君子之风,索性心一横,打算归附。马自得大喜。这正是虎躯一震,八方来投,嘿嘿。
路晓山单膝跪地说道:“永国公的府邸在道州,众将家眷都养在道州。眼下道州军力薄弱,我愿意取道州献给小公爷。”
马自得眯着眼睛说:“我怎么相信你呢?”
路晓山慨然道:“我留下一只手给小国公当信物!”说罢把手臂搁在马鞍上,呛的一声拔出腰刀作势要砍。
马自得急忙抱住他,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收拾好道州,来郴州见我,以两日为限。”
李明锡说:“属下家眷也在道州。属下愿意留在营中,为路参将作保。”
马自得说哈哈一笑:“不用担保,不过我的确需要你跟着我,我要跟你请教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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