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某夸海口,中原祸乱,度无能为力,但在这辽东以北,嘿嘿,倒无人敢碰我公孙度的一根汗毛。”言语间满是自信与豪迈。“只是某手下实在无有似公子般既擅贸易又擅高句丽语言之人啊。”公孙度示意五木喝茶,“此次远行,度自当安排精干之人、多派护卫与公子一同前往,邓公子只需负责贸易即可。”
“哦,既如此,邓某安敢不听调遣。”听说去的人多,自己只负责贸易,五木心安了。家里做了三十年国际贸易了,虽然五木并未真正介入家族生意,但耳闻目染,五木对做贸易还是觉得蛮有把握的,自己正愁无事可做,“出国”做做贸易倒真是个不错的工作。
“岂敢!岂敢!老夫实出无奈。”公孙度见五木答应了,十分高兴,赴高句丽之事早已安排妥当,只待五木答应,明日就可以动身了。
五木要收拾下私人物品,顺路匆匆赶到雪儿的药堂。见到药堂侍女,五木赶紧施礼,央求通告小姐,自己马上要出远门,特地来辞行。
良久,侍女才将五木让进药堂,自己退出屋外。
一进药堂,五木吃了一惊。药堂内,药气弥漫,远没了以前那种清香。只见药堂房梁上,吊挂着数百纸鹤,在药气的笼罩下,散乱吊挂的纸鹤远没了以前的浪漫,反倒透着凄凉。
药堂内没有人,里间门上挂着珠帘,公孙雪儿背对着门,扶着高案站着,原本高挑的身材显得愈发消瘦,令人怜惜。
五木深深施礼,简单说明自己受其父之托,将远赴高句丽,不知何时回来,特来辞行。
公孙雪儿听他要走,身子一颤,微微侧过身。这哪里还是雪儿,这已经变成葬花的黛玉!公孙雪儿本就单薄的身体,从侧面看几乎变成一张白纸,就如同那些纸鹤般凄凉。
“雪儿,你、你、你这是……”五木感觉到自己的哽咽。
半晌,雪儿才问了一句:“没什么,你要出远门?”雪儿的声音有气无力。
五木低着头忍着泪水“嗯”了一声:“公孙大人派我去高句丽做贸易。”
“哦,何时动身啊?”
“明日就走。”五木低着头,没有看到雪儿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五木继续道:“临走前,来看看你,雪儿你这是、你这是怎么了?”
“呵呵”雪儿的笑声是那么的无奈,“有什么好看的啊,你不是很快就回来吗?”
“雪儿!”五木抬起头盯着雪儿,“雪儿,你父亲是不是要把你嫁给夫余王?”
雪儿的身体又是微微一颤,尽量用柔和的声音道:“没有的事了,不要乱说。”雪儿慢慢转过头,惨淡地笑了一下,“让你看看吧,我也好多天没看到你了。”
雪儿原本消瘦的面颊已经塌陷进去,颧骨高高耸起,憔悴使雪儿仿佛长了十岁。
五木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雪儿……你、你没有……骗我?”
“怎么了?”雪儿笑了一下,“歌霸今天怎么了?没有骗你了,歌霸要走了,给我唱支歌吧。”
“别逗我了,”五木苦笑着,“我唱不出来……”
雪儿仰面望着屋顶,低声缓缓道:“雪儿想听。”
五木深呼吸了几下,轻轻地哼起了一段旋律,渐渐地用带着浓重的鼻音哼唱出歌词:---st,ws,I–-……
突然,五木意识到,自己哼唱的竟然是《黑色的星期天》——充满音乐奇案的一首乐曲,曾令许多人自绝于人世……
五木不敢再唱,假装愉快地道:“这首歌不好听,我重唱一首……”
“----to---to-,--you。……
雪儿听着,看着,笑了,笑得很灿烂……
“邓公子,二公子派人来请您了。”侍女进房来通报。
“我走了……”五木看着雪儿,“一路当心啊。”雪儿笑着叮嘱道,笑容却很僵硬。
五木走了,他仿佛听到身后传来雪儿的歌声:“----to-–-to-Dear-五木,--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