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虽说被这松峰山青涩少女逼得焦头烂额,可那时才连斩数十刀,体内气机续接不上,加之兵刃已不堪施用,不然以周敢当脾性怎能平白领受这数剑而善罢甘休?
周敢当下令前周氏武馆弟子见林中人影,便纷纷拔刀,不过与已然大步向前的齐苩相较还是慢了几个瞬刹,后者同他师父一般,哪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既然这松峰山内山弟子只身前来寻死,那就如师父所言,快些送她上路罢,迟则生变。
这松峰山青涩少女所用剑术在魏长磐看来赏心悦目不假,武道境界约莫比起齐苩来也就略逊一筹,可才与后者交手数合便尽落下风,已全然无了来势汹汹所应有的嚣张气焰,竭力支撑剑招不至散乱走形的同时也递不出什么进手招式,落败仅是时候早晚而已。‘
原本在侧预备上前助阵的周氏武馆弟子三人眼见齐师兄刀走厚重大开大阖,将那松峰山小女子死死压制,无论谁绕至她身后轻而易举都能捅出个透心凉,他们也就没人乐意去做这颇有些胜之不武的捅阴刀子之举,还是劳烦齐师兄稍微多出几合的气力,将这松峰山小女子打杀了也不迟。
已有些乱了阵脚的青涩少女见齐苩一刀劈下才欲举剑去格,却未曾想原本刀势开阖纵横直来直往的的齐苩一刀才劈下不足两尺,便倏地改劈为横拍,刀身拍在她半边面颊上,没有半分留力,生生将这分量不轻的大活人儿给拍得横飞出去丈余,看得周氏武馆诸弟子都咂舌不已,齐苩师兄在武馆内素来是师父说一他便照着一去做的人物,说快些送这不知死活的松峰山女弟子快些上路,就绝不会慢了去。
手中剑险些脱手而飞的青涩少女忍痛拄剑而起时只觉蜂鸣环绕阵阵不绝于耳畔,睁眼时亦也视线模糊,面颊更是疼得火辣,想来是被那蛮不讲理的一刀身拍肿了半边面颊遮挡了视线。过去在松峰山上与同门师兄师姐试手时,磕破了膝肘擦伤了油皮都要眼泛泪花的青涩少女咬住垂下的一缕青丝,颤颤巍巍又举剑摆出了个山上最是常见不过的守势剑架,便仿佛掏空了她浑身气力般。
打算一鼓作气的齐苩见这松峰山女弟子摆出个看似不堪一击的剑架,没有再轻易出刀进逼,左手反握刀背同时右手握住刀柄末端,似乎身形不稳随风摇摆,在旁几名掠阵的武馆弟子眼见师兄与此人似乎要成僵局,才想持刀上前助阵却被周敢当喝住:
“好好看着你们师兄这一刀,对你们领会所习刀术大有裨益。”而后周敢当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轻叹道,“只可惜形似有了,神似却还差些火候....”
魏长磐还未咂摸出周敢当言语中意味,便听得后者又沉声道:“胜负已分。”
周氏武馆众人只见齐苩师兄似乎成了弱不禁风的一团柳絮,一阵稍大些的山风便吹得他直挺挺向前倒去,那松峰山女弟子自然也未曾料到齐苩会做出这等不知何为的无理手行径,稍稍一迟疑,应对便缓了。
少女手中那柄位列松峰山藏剑第二的名剑飞向半空,而后直直坠地,半截剑身后插入土中。
一到得手击飞这松峰山女弟子兵刃,齐苩收拾个赤手空拳临阵经验还不足的武夫还不是手到擒来?要是不急于杀人还大可如猫逗耗子般慢慢耍弄,可齐苩却有些不满于方才直奔心窝的一戳被件贴身内甲挡下,大步上前便要给再无还手之力的这松峰山女弟子补上一刀。
一剑当空来。
齐苩磕飞那柄被人于情急之下掷出的长剑后还是不改出刀念头,却听得身后周敢当朗声道:
“松峰山诸位去而复返,想必是追剿那些烟雨楼余孽未果,便折回来杀咱们这些过路武夫来顶包?只可惜你们这位小师妹剑招虽多,不过多而不精,这才新败于我这不成器的徒儿手上。”说到‘不成器’四字时连魏长磐都能听出周敢当言语间戏谑来,“正犯愁该怎么处置你们这位同门,敢问这位卢子赣卢小爷,该如何处置?”
眼见齐苩就要对那玉儿师妹挥刀相向,情急之下才掷剑出手的卢子赣跃起抄过那柄被击飞的长剑后飒然落地,面色阴晴不定。这位同门师妹武道境界兴许一时半会儿还比不过他们,可这一身由山主亲自传授的轻身功夫却让他们在山路上逐渐被甩开了一段距离。同为松峰山内山弟子,体内气机流转有快慢,修行轻身功法亦也有高下。
片刻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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