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戒备,不曾上前抢攻。
到了四层楼武夫以上的境界,武夫往往会对危险心有所感,钱二爷能清晰觉察到那小道上二人,境界或许跟他两人已不在一层楼内....
松峰山啥时候能请动三名六层楼武夫了,钱二爷脸色难看,握刀手心出的汗已能将刀柄上缠着的布条汗湿。
他眼角瞥见此地峭壁高度,粗略估算下少说也得有三十余丈,六层楼武夫不是能腾云驾雾的神仙,于此地一跃而下侥幸保全性命,腿也是必然会断的,又如何能在弟子遍布全山的松峰山山门内逃出五名六层楼武夫的追杀?更别提还有两人尚是五层楼境界,还有一人断臂,起身行走都困难。
打消跳崖逃生念头的钱二爷又试图找寻面前这人破绽所在,奈何此人披着大氅就这么直挺挺地杵在那儿,看似浑身有几十处出刀必中,再看时又好似铁桶一般。
钱二爷回望烟雨楼堂主那边,情形也是如此,兵刃出鞘的二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一来,便只能指望那两处战团分晓了。
张五以一敌二,情形虽还不能说到岌岌可危的地步,应对却已经相当不自如了,身上那身松峰山外山弟子服饰也有几处裂口有鲜血渗出,好在并无大碍,短时间内无损战力,时候一长可便难说了。
刺客兵刃为了更有效的一击毙命,往往还带有极厉害的毒,张五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清楚的,便不愿冒被那刺客刺伤的风险,故而生受老妪几剑受些皮外伤。
撞山枪本是骑枪形制,也就是向来为兵家所推崇骑战第一的槊,比起步卒枪矛来,要长出那么一截,因要承受骑兵对撞的冲击,枪身更粗之余,用料也皆是上好硬木,槊头破甲棱能在力求能在骑兵第一个照面时便能破甲杀敌。
本是马槊的撞山枪在骑战中是一等一的上好兵刃,捉对厮杀时救未免有些不灵便,劈、盖、截、拦、撩、冲、带、挑几式,比起寻常枪矛起来变化要少去好些,加上马槊制作繁琐价钱昂贵,大尧江湖门派中那槊当兵刃的财大气粗角色还真没几个,张五也是思量再三,才将原定张家槊的名号换成张家枪。
“这些年,委屈老兄弟顶着个枪的名头了。”张五左手五指拂过撞山枪,不,撞山槊斑驳的木杆,新旧不一的痕迹纵横交错,每一道都能让他回想起这枪杆挡住的那些亦或是籍籍无名亦或是声名远播的武夫兵刃。
这枪杆子很老了,先前两个前辈被张五在骑战中冲撞得崩断,其声如惊雷炸响,两次持断槊拼杀的张五,带着这根刚换上不久的木杆从军伍中退下,在栖山县张家祠堂中干着惩戒张家后辈的活计。
大尧边军教头张五,一杆撞山槊,马上马下都杀敌。
张五感到自己已经快要冷下来的血瞬间滚烫。
他还没有老,他还能杀敌,张五咆哮,张五出枪,张五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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