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出了那档子事以后,汉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再不跟竹筏上那位与烟雨楼有些关系的客人多言语。
瞧着挺好一小伙儿,咋就是那成天打打杀杀的江湖人,这汉子心里唏嘘不已,只是不敢说出口来,腰间钱袋里那二两多银子像是要弄焦他皮肉那般的烫。
这汉子虽说是惫懒货色,但若是打起精神来撑篙,竹筏竟是隐约有了战船乘风破浪的气势。
江州自南向北曲折几百里水路,自然也不能一蹴而就,天色彻底转暗前汉子往往便在一处村镇渡口处靠岸,生火煮饭。
舟子在船上生火不易,往往一日也就早晚两顿,加上摇橹撑篙之流都是吃力,没有点硬货荤腥还真顶不住,故而多数舟子行船都会带腌鱼腊肉等不易腐坏的吃食,再从岸边农家或是讨要,或是偶尔掏两文钱,便能去菜园子中随便采摘。
将从河边摘干净的菜蔬甩甩,汉子便将这些菜蔬一股脑扔进水已煮沸的铁锅中,拿刚刚切完腊肉的小刀搅搅锅里货色,那点油水也就都进了锅内。
新米、腊肉、菜蔬,加上汉子从布包中用刀背敲下的小块盐巴的一半,便是一锅好粥了。
汉子从岸边折了两根枝子剥干净树皮做筷,汉子心满意足地砸吧着味道,只是再见了一旁的那位年轻客人,心里七上八下了好一会儿,还是将整只锅子先递给了那位。
以往坐他竹筏的客人,没有和舟子共用饭的,多是有些嫌弃,汉子图省力,也怕不禁磕碰的碗碎了,毕竟再便宜一只也要些铜板,又只有他一人吃这饭食,一口锅足矣。
当那年轻客人帮着他拾来柴又生起火的时候,这汉子便有些担心,却怕啥来啥,这会儿他只能指望那位客人胃口小些。
魏长磐将一层粥面儿扒拉近嘴里时,汉子脸色还没什么异样。
魏长磐夹出铁锅里一块腊肉送进嘴里时,汉子便有些按耐不住了。
魏长磐凑着铁锅边缘大口吞咽时,汉子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当这位饭量惊人的客人放下铁锅拍拍屁股走人时,汉子瞅着铁锅里不到半满的肉粥,一张苦瓜脸煞是可笑。
唉声叹气喝着粥的汉子听动静,约莫是那位客人回来了,便又紧张起来,生怕他没吃饱还回来惦记着剩下这点东西,吃粥又快了几分。
汉子看着放进铁锅里的一张夹肉饼子发愣,抬头看那客人,正大口嚼着另一张饼子,见汉子抬头,便开口道:
“不喜欢这夹肉饼子?”
汉子使劲儿摇头,将那饼子夹起来啃了口,切成两半的饼子中间夹着的喷香酱肉还热乎着,酱香的肉汁填满了汉子的口,是他许久不知的味,这一口没来得及多品味就被汉子匆匆咽下,再张开口啃下去的汉子狼吞虎咽完整张饼子,再看魏长磐眼神便有些不同。
少年郎赶紧护住那张夹肉饼子三两口下肚,嘴里塞满了还不忘含混开口:
“那铺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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