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阿哥!这是要将人气没啊!我家九爷还没个明症明状!他这么办差,真是好歹毒啊!”
周围人听的嘘了一口凉气,董鄂惠雅转身往府内走,踉踉跄跄几步,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福晋!”秋衣一声嘶吼,府内的下人连忙追了出来。
手忙脚乱的把董鄂惠雅往府里抬。
从冰天雪地里到了暖屋子里,董鄂惠雅抬手的力气都没了。秋衣见她睁了眼,忙凑了过去,哭道:“福晋,您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好可惜啊……”
董鄂惠雅声若蚊蝇。秋衣凑近了才听的清楚。
她早几日便将福兰送到了董鄂家去,秋衣见她这个情况也知怕是要糟了,以为是说可惜见不到福兰格格,忙说道:“奴婢这就派人将格格接回来。”
“可惜我见不到弘映成婚,见不到胤禟老去白头,见不到福兰出嫁…”
董鄂惠雅双眼无神的盯着床顶,眼角却在淌泪。
“福晋…福晋…”秋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越凑越近,听得董鄂惠雅像自言自语一般的声音。
“我死了后,别开房门,那几个院子的来看我就说我睡了,等着九爷回来,九爷回不来就等着侧福晋回来再处理后事。四格格,不用回府了。记住了。”
“福晋…福晋!”
秋衣跪在地下哐哐磕头。此时距离胤禟父子二人被押走不过三个时辰。
董鄂惠雅眨了眨眼睛,像在幻境中看见了很多很多年的那个男人。
红杉锦袍,玉坠琳琅,剑眉星目而美如清莲,艳的不可方物。
他立在人群中,微微向她投来一眼,就那么一眼,于董鄂惠雅而言,便是万年。
她咽了一口气,低低道:“胤禟……”
周澜泱与弘阳终于在秋衣足足等了四日后到了府里。
其余几个院子的女人一切照旧如昨,她们不是不担心胤禟,只是不敢去提,不敢去想。
周澜泱一回来,个个都像吃了定心丸一样。
“侧福晋…”兆佳楚宁接过弘阳搓了搓他的手,便急着诉苦:“这几日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使了银子也使了人去打听,只知道铺子都被关了,伙计们也全部被拿了问话,几个掌柜的更是直接进了大理寺。九爷那头却是半点消息也没有……”
她抹了抹眼泪,周澜泱来不及安慰她,只问道:“福晋如何了?”
兆佳楚宁答道:“不太好,这几日我去探望,都说不见。”
“侧福晋!”秋衣在门口喊了一声!
周澜泱心头猛的一跳……
床上的人与睡着了也没什么区别,幸得这是冬日,藏了几日也还没什么气味。
周澜泱摸了摸那早就凉透的手。
“这是福晋的意思?”
她一开口,却惊觉于自己的冷静异常。她甚至有些怀疑,也许弘阳的过分冷静,是遗传了自己,而不是胤禟。
“是,九爷与大阿哥被带走那日,阵仗很大,好多人都瞧见了。”秋衣跪在地上,捂着嘴,生怕自己声音大了吵醒了董鄂惠雅。
“福晋说若九爷还没回来,就让您处理她的后事,还说…让四格格不用回府了。”秋衣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周澜泱把董鄂惠雅的手塞回被窝里,坐直了身子,沉声道:“别哭了,闭嘴,去办两件事。”
“是。”秋衣抹着眼泪,跪直了。
“把三阿哥叫过来给福晋磕头,然后给董鄂大人府上递帖子,我明日拜访。”
“是。”秋衣应了声,起身去叫弘阳去了,走了两步,仍迟疑道:“侧福晋,奴婢多嘴问一句,九爷现下还没消息,咱们是不是不能给福晋办丧?”
“要办。”
周澜泱抓紧了腕上的荷花串,眼色又冷又狠,咬牙切齿道:“要风光大办,要到十三爷府门前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