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积食,就劳烦先生费心,开两个方子吧。”周澜泱笑笑,开口定章。府医忙应道:“是。”
当事人朱氏浑身猛的一震,适时外头又响起了何玉柱的声音。
“主子爷!大阿哥去了书房等您说想起一件事儿要与你禀报!”
胤禟不疑有他,起了身,又扫了屋内几人一眼,淡淡说道:“爷去书房,这里,就有劳侧福晋了。”
“是。”周澜泱行了个礼,送走了胤禟。
府医坐在桌上写方子,周澜泱走过去,静静的看着。
行云流水的一副方子写下来,府医捏着单子起了身,向周澜泱说道:“侧福晋,奴才这边去抓药…”
“等等。”周澜泱拿过单子,眼里余光却往瞥着还瘫软在地的朱氏,笑道:“我这几日闲来无事翻了些杂书,听说水蛭性通润,去湿痹,应当是个消散积食的好单方吧。”
府医淡淡答道:“侧福晋说的没错,奴才这方子上有水蛭,还有附子。”
周澜泱点点头,挥了挥手,道:“行,你下去吧。抓了药马上煎来,我要看着朱格格喝下才放心。”
“是。”
府医退了几步,提起地上的药箱便退了出去。
水蛭、附子。
那都是什么药,是个女人都应当有些计较。
朱氏眼神慌乱,以膝着地挪到了周澜泱身边,颤巍巍的直起身子抓着周澜泱的裙摆,哭求道:“侧福晋开恩,侧福晋您开恩…”
周澜泱深呼了一口气,垂下视线来蹙着一双柳叶眉,疑惑的看着朱氏,淡淡说道:“开恩了呀,你受着便好。”
“侧福晋…侧福晋…”
朱氏泪水满脸,哀求道:“求求您…求求您…妾身害怕…”
啪——
周澜泱甩手给了她一巴掌,怒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干那些丢人事儿的时候怎么不害怕!”
朱氏捂着脸只知道垂着头哭,周澜泱怒其不争的骂道:“你好大的胆子!珠胎暗结,给九爷戴那么一大顶绿帽子,我今晚不给你开这个恩,你便等着九爷赐死你吧!”
“妾身…妾身是一时糊涂…”朱氏似鼓足勇气抬起头来哀求着。
周澜泱甩开她又要伸上来的手,冷着脸问道:“那个人是谁?你老实交代出来,这事儿就在我这里翻篇了。不然…落进了福晋和九爷耳朵里,你知道是个什么后果!”
简单一句话,却让朱氏犹如坠进了地狱里。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董鄂惠雅那张看似平静温柔的脸,一冷下来,便如毒蛇还毒。
正冷冷看着她,恶声道:“朱氏,你胆敢做出这等丑事。”
朱氏吓的大哭,周澜泱已没了耐心,道:“若是药端上来你还不肯说,我便帮你不得了。”
这时,那一直不作声的婢女突然开了口,劝道:“格格您就说了吧!现在只有侧福晋能帮您!那个刘耳什么都做不到!”
“你闭嘴!”
朱氏指着婢女怒骂道:“贱人!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刘耳?周澜泱记下了这个名字。
她指着朱氏,说道:“我要听你亲口说。”
朱氏抽泣一阵,缓缓直起身来,擦了擦脸上泪痕,道:“就是那巡夜的侍卫刘耳,此事是妾身不知廉耻,还请侧福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