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泱一愣,习惯性的便要去端茶案上的茶杯,却只摸到一把空气,这才想到今日这小屋子里情况乱,也没个下人去泡茶。
那便罢了,周澜泱收回手,轻巧的搭在膝上,手指上的红宝石戒硕大明亮,晃在朱氏眼前。
她轻笑道:“你倒是个重情的,你以为这事儿遭我发现了,我还能放得过那个狗奴才?”
“妾身自知理亏,全凭侧福晋处置。只是…妾身的家里头…”
说到家里面的情况,朱氏眼里才流露出一丝无奈的情绪来。
她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家里就是个汉军旗的八品小官儿,当初拖了好大的关系才进宫参加了选秀,本想着进宫去做个娘娘,结果被指给了九爷,妾身便想,那也好啊,好歹是个皇帝的儿子呢…听说还特有钱呢!”
“结果…”朱氏苦笑着摇摇头,又看了周澜泱一眼,不知是在嘲讽她还是在嘲讽自己,尖酸道:“那人却看都不肯看我一眼,就这么耗了我两年,我遇上一个对我好的,知冷知热的,竟也一点办法也没有。”
周澜泱默默听着,听她讲完了,差点一声笑出来。
她嘴角噙着冷笑,微微一勾唇角,模样又冷艳又渗人。
“听听,你多无奈多可怜啊。你当初抱着要嫁进皇家的心思进了九爷府,自然就该做好了承担一切结果的准备,九爷不宠你,便是你偷人的理由了?”
朱氏瞪了周澜泱一眼,早已没了先前的恐惧,厌恶道:“他看也不看我一眼,难道我就活该守活寡吗?除了初一十五,他几乎都歇在你那清漪院,你独宠善专,还不是沾了你两个儿子的光!”
“或许是吧。”周澜泱垂下眼帘,缓缓起了身,望着那院中越来越近的府医身影,说道:“九爷在财物上从未亏待过你们,你们拿着九爷的银子养汉子,还搞大了自个儿肚子,这种事儿如何说也是你们不占理。”
朱氏颓然倒地……
“侧福晋,药煎好了…”
周澜泱一抬手,示意将药端给朱氏,转眼望向了院外。
府医躬着身子,把药递给了朱氏,冷冷道:“朱格格,趁着药还热和,快些喝了吧。”
朱氏闭了闭眼,泪水滚落了一串,她接过药碗,一用力,褐色药汁沾了些出来,她仰头,毅然决然的喝下了那碗药…
‘啪’——
她把空药碗往地上一扔,发出一声脆响,周澜泱头也不回,道:“朱格格喝了药就早些休息吧。”
她走了两步,手扶上门边,又道:“小丫头,你跟我出来一下。”
跪在后头的婢女一愣,软声道:“是。”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这院子,到了大花园里,周澜泱才开了口。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鸳鸯。”
“多大了?”
“十六了。”
周澜泱仰头望天,声音有些冷淡。“你是瞧见了我与主子爷到了竹华院故意来求医的吧?”
鸳鸯不答。
周澜泱笑了笑,回身过来,将她细细打量了一阵。
“是为什么呢?她对你不好吗?”
话问了出来,周澜泱自己便又推翻了这个观点。若是要报复朱氏平日对她不好,哪一日都好,为何偏偏今日,要想收拾朱氏,董鄂惠雅或者她这位侧福晋都够了。
周澜泱唇角加深,见她不答,便说了另一个答案。
“你是想撞见九爷?”
鸳鸯吓了一跳,忙跪了地,瑟瑟发抖道:“不不不……奴婢怎么敢?奴婢只是因为担心我家格格,今日没忍住,所以才…”
“呵,敢做,为何不敢认?”周澜泱嘲讽道。
鸳鸯立即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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